就反應過來——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怎麼可能這麼客氣的對他說話?
“好。你說。”
“我還沒說你就答應,這麼相信我?”
“如果是楚郡主的話,我一定會答應。但如果是那個人,我就不會。”
“多謝。”
“不必。到底是什麼事?”
楚舟行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如果他再次出現,就殺了我吧。”
“這是我的決定。”
親王,不僅僅是賀丹璵肯為你死。舟行,也可以……
崩塌
“您真的不去看看?聽說已經只剩一口氣了……”
看著在我耳邊碎碎唸的穆奇,不知為什麼有些生氣,用力攬過他在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你再這樣就不疼你了哦!說過多少次,今天的一切是他自己選的,與我無關。若是他真的死了,我也是要讓他回原郡安葬的。他,沒有資格在我的陵墓里長眠。”
穆奇寵溺的笑笑:“還是像極了孩子呢。既然您不願意,穆奇不逼你。”
往他懷裡蹭蹭,我突然有點感傷:“穆奇,只有你了。徐浪是想害我的,楚舟行是想殺我的。霍觀桐現在又不知道哪兒去了。只有你了。”
穆奇在我額頭輕輕一吻:“我不會離開你的。”
謝謝。
“穆奇,你怪我麼?”
回想起當天在徐浪房裡發生的一切,我越發的心虛。
他很久沒有回答我。
我背過身拿著我的後背衝著他:“還是怪我?”
圈在小腹上的雙手突然收緊,他刻意壓抑著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不怪你。其實……我……我一直在等……”
我轉回去看著他:“等什麼?”
“等你愛上我。”
黑夜裡,他的聲音越發的深沉。
又是一個早晨。
我慢得不能再慢的從床上爬起來,接過穆奇遞給我的外衣披在身上,一屁股坐在梳妝檯上就不動了。
“穆奇,過來給我梳頭。”
一手向後託著一把小小的象牙梳子,我從鏡子裡看著他。
今天是個晴朗的天氣,陽光從窗戶裡射進來,照在他臉上,白皙、柔嫩。我又想起第一次見他的那一天。
“穆奇,知道麼,我可以不要愛情,但是我要人寵我。”
手中的梳子終於被人接了過去,他一手舉著小小的白色的象牙梳子,另一手撫摸著我的剛剛長到半尺長的頭髮,輕輕的梳了一下,問:“是這樣麼?”
反扣住他的手,我終於能擠出一絲笑意。
“穆奇,就這樣下去吧。”
“可能,給不了你愛情,但是,就像我希望你寵我一樣,我也會寵你。所以,就這樣下去吧。”
男子輕輕掙脫我的束縛。
“好。”
“那我呢?”
陽光裡,房門處站著一個人,長髮散亂,渾身血跡。
那人一步步想我走來。
“我終於試完了所有曾經施加在賀丹璵身上的一切,現在連梳洗都來不及就來告訴你。可是,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万俟舒,你怎麼可以!?”
看吧,有的人就是看不慣我今天好不容易心情好,剛剛才起床就來了人刺激我!
站起身蹭蹭蹭的走到他面前,大聲的喊:“楚舟行,請問我曾經答應過你什麼嗎?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嗎?請問,自作主張把你自己虐待到體無完膚,有什麼資格說我?”
楚舟行面對我的大怒反而笑得很開心:“您心疼?”
“不是心疼,是噁心。徹頭徹尾的噁心!你知不知道,現在看見你這個樣子,我才真正明白賀丹璵為了我受了多少罪。我對不起他。因為我對不起他,我更加不能原諒你。你懂麼?你懂麼?!”
楚舟行震驚的看著我,手捂在心口上,臉色格外的白:“這麼說,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會原諒我的?”
點頭。
“無論我做什麼來挽回?”
點頭。
“無論做了傷害你的事情的到底是不是我?”
點頭。
“原來……如此……”
楚舟行點點頭,唇邊的苦笑是那麼殘忍。
“那麼……”
剛剛說到這裡,他突然彎下腰,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
隨後,他的身體裡傳來我曾經聽見過的那個聲音:“楚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