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張三爺。”
林遠輕蔑地在兩個男人身上瞟了一眼,當著他們的面把嘴裡的雞肉一口吐在地上,罵罵咧咧地說道:“真難吃。”說完隨手把剩下的雞腿扔進了盤子,說道:“也就能給豬吃,給張三爺端過去吧。”
林遠這幾句話是故意說給張三爺聽的,所以張三爺聽了個清清楚楚,張三爺見到林遠不僅搶了他的菜,還罵他是豬,不由得心頭火起,剛要站起來,邊上兩個女眷拼死把他按了回去,林遠不屑地轉過頭來,對掌櫃的說道:“還不把紅燒雞腿端走。”
傳菜夥計過來端起雞腿,還要往張三爺那走,掌櫃的心中罵道:“今天遇見兩個煞星一般的軍爺已經夠倒黴的了,怎麼自己的夥計也跟著犯迷糊!這咬了一大口的雞腿要是給張三爺送去,不是也把張三爺得罪了!”於是掌櫃的一把攔住他,愁眉苦臉地往後廚一指,小聲地說道:“給張三爺重新做。”
正在這時,只聽後廚高聲叫道:“李五爺點的,清蒸蟹粉獅子頭,來了!”掌櫃的一聽心裡這個氣啊,罵道:“後廚的傢伙不知道怎麼了?往常報菜名都是有氣無力的,今天偏和吃了大力丸似的,叫得這麼大聲,你們沒看這坐著個煞星嗎?這菜又得被他給截去!”
果然,林遠又如法炮製,讓人把那盤清蒸蟹粉獅子頭給拿來,陳飛小聲說道:“剛才那個雞腿我都沒有嚐到,現在這個菜可是淮揚菜裡的名菜,我說什麼也得大吃一頓,可不能讓你再把它放走!”
林遠點點頭,大模大樣地對掌櫃的說道:“行了,這個菜就留在這裡吧。”就這樣,林遠一共截下了五道菜,有的留下,有的嘗上一口,罵上一句,再讓人給送回去,終於,張三爺,李五爺等人都忍不住了,五個人便把林遠和陳飛圍在核心!
張三爺首先說道:“兩位,不知道你們是哪個營的?我告訴你們,我和道臺大人還有幾個營統都相熟,你們這樣公然違反軍紀,不怕吃軍棍嗎?”
林遠嘿嘿一笑,說道:“少拿營統什麼的來壓我,告訴你們,劉麟祥我們都不放在眼裡!”
李五爺眉頭一皺,問道:“莫非你們是林帥的手下?”
林遠一聽把桌子狠狠一拍,把那盤魚湯震了陳飛滿臉,怒道:“林遠的手下?林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豈能是他的手下?”
陳飛聽見林遠不僅自己罵自己,而且還罵得一本正經的,顧不上臉上的魚湯和口中的美味,哈哈哈地笑了出來,這一笑讓眾人以為兩人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於是更加生氣了,李五爺忍著火說道:“兩位到底是哪裡的?”
林遠把胸脯一拍,傲然說道:“我們乃是閩浙總督許應騤許大人的手下!”
眾人一聽紛紛心想:“許應騤的衙門在杭州啊,怎麼跑到上海來了?”林遠見眾人一時不說話,小聲地對陳飛說道:“吃好了嗎?要不咱們打一架?”
陳飛點點頭,林遠接著說道:“這打架可有學問,今天這個架你會打嗎?”
陳飛疑惑地問道:“這還有學問?你和我說說,應該怎麼打?”
林遠說道:“一會兒動手的時候,只打東西,不打人,把這店裡的桌椅板凳,盆盆罐罐都給砸碎,會嗎?”
陳飛眉頭一皺,說道:“這樣做有些過分了吧,人家也是小本經營的,這店裡的東西值上一半本錢了,把東西都給人家砸壞,多不好啊?”
林遠一笑,說道:“我自有妙計,你就說幹不幹吧?”
陳飛笑道:“這樣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幹,沒問題,我幹!”林遠點點頭,伸手抄起一隻獅子頭,對準李五爺扔了過去,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問老子這麼多話!”
李五爺猝不及防,獅子頭連湯帶水砸在身上,李五爺忡忡大怒,顧不上許多,高聲說道:“給我打!”
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每人都帶著幾個隨從馬弁,那些人都等在外面,聽見這話紛紛衝了進來,林遠抄起一把椅子,朝著門口狠狠扔去,只聽見“咔嚓”一聲,椅子扶手被摔成兩截,掌櫃的見到東西被砸,連聲哀求道:“各位爺,別砸東西,要打去外面打吧……”
林遠和陳飛置若罔聞,抓椅子砸桌子,眨眼間屋子裡就沒有一件完好的傢什了,這時只聽見門外有人高喊:“捕快來了!”林遠給陳飛遞了個眼色,兩人翻窗而出,到了街上撒腿就跑。
跑到沒人的地方,陳飛便對林遠說道:“咱們給人家掌櫃的可造成了不少損失啊,我剛才都見到掌櫃的哭了。”陳飛說著就看見林遠解開釦子脫衣服,陳飛驚訝地問道:“你幹嘛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