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擦了把臉上的唾沫星子,嘿嘿乾笑兩聲,道:“哪敢對你逞能,你可比我厲害多了!”
夫妻兩個蹲得累了,站起身來踢踢腿,活動下筋骨,偏在這時,有個僕人小跑著過來,道:“王爺,剛才好象有不少人進了本坊,不知是誰的人,小的沒敢過去檢視。”
這僕人是鎮西帶來的,最是忠心不過,但因為李晏下了嚴令,誰也不許出庵門,所以這僕人只能趴在牆頭看看,他能知道有不少人進了本坊,可來的是什麼人,有多少,去了什麼地方,卻是不知。
長安城中的居住區都是以裡坊的形式存在,寺院當然也在坊中,相王一家人進坊,當然會有一些響動,可要想知道具體情況,那是非得出庵查探才行的。
李晏嗯了聲,道:“可能是跑來避難的吧,只要他們不過來,咱們倒也不必擔心。”
王妃靜靜地站了會兒,道:“我好象是聽到了鐘聲,是從皇宮那邊傳來的,王爺你聽到了嗎?”
李晏側著頭,聽了半晌,搖頭道:“沒聽到,這裡離著皇宮多遠呢,就算是景陽鐘敲響了,怕也是傳不到這裡來的,一定是你想的太多,所以產生幻聽了。”
王妃摸了摸耳朵,嘆氣道:“希望如此吧!”
他倆都希望大亂快點過去,楊澤早點回京,如果能支援到長公主搜查到他們之前,楊澤進京了,那是最好的,長安城這麼大,長公主就算得到皇位,可要搜查他倆,那也得費好大的力氣,再說,他倆不是還可以再躲麼,長安城這麼大,偏僻的地方有的是,可不是光尼姑庵這一處。
“不知菜菜怎麼樣了。”王妃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李晏長嘆一聲,他也擔心菜菜啊,可現在自顧不暇,實在是照顧不到菜菜了,好生內疚。
相王府,李正隆的死士大隊已然趕到,卻發現相王一家已經逃走了,領頭的死士便是鬆了口氣。帶著手下便想再返回臨淄王府,可還沒等離開,卻碰上了急趕而來的李正隆。
當李正隆看到自己的死士大隊時,幾乎激動得就要哭出來了,在這亂世……不,現在還不能稱為亂世,只能說朝中大亂之時,能有自己的實力在此,實在是太好了。
剛才被長公主的手下追了一通,可是讓李正隆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兵權的珍貴之處。手裡沒兵,想幹什麼都幹不了啊!
李正隆縱馬上前,對著死士們道:“後面有追兵,快去擋住,都是長公主的人,不必留情,能殺光就全殺光,免得……免得他們以後禍害百姓!”隨便找了個藉口,他便到了死士大隊的後面。還是待在後面安全些。
領頭的死士看向後面,果然見一大隊的長安兵追來,隊形散亂,顯見並不是精兵。從軍服上看不是禁衛軍,而是普通計程車兵,竟有點象是守城門的那些廢物兵。
長公主收服的那十幾個郎將,大多數都是守城門的將領。一來長公主收服不了禁衛軍的人,二來她認為只要能得到城門,那這座長安城不就是她的了麼。反正禁衛軍都在城外,只要她一掌權,禁衛軍自然也就要宣誓效忠了,所以她拉攏的重點就是守兵。
可由於長公主身為貴婦,平常不怎麼了解軍隊的構成,雖然也知道守城門的長安兵,不如禁衛軍,可卻沒想過差距會有多大,一個對一個的不行,那麼兩個對一個總行了吧!
然而,真正要動起手來,就不是兩個打一個的算數題了,而是如果有一個跑,那麼就會有兩個,或者一大群人跟著跑了!
長安的守兵要是打一小隊的死士,那是情知必勝,所以人人爭先,可要是面對一大群的死士,再聯想一下打那一小隊死士都很費勁的戰鬥,那難免就要人人都考慮一下後果了。
領頭的郎將帶兵轉過街角,猛地看到相王府的前面,集結著好幾百的兵馬,看上去都很是兇狠,而且兵甲犀利,比他們這些長安兵的裝備不知要好上多少,領頭的郎將頓時就是噝地一聲,把戰馬給勒住了。
“爾等何人……”還沒等郎將打完招呼,說上幾句場面話呢,就見對面一陣箭雨射來,雖然羽箭的準頭著實不怎麼樣,可架不住箭多啊,把整條大街都給覆蓋住了!
郎將大叫一聲,叫道:“放箭,放箭!”他帶的都是守城的長安兵,別的沒有,可箭卻是人人都帶著的,而且人人會放箭,甚至還有不少的神箭手!
長安兵立即就放箭還擊,他們放的箭準頭相當不錯,一口氣射下馬去十多個死士,而死士卻只射死他們幾個人!
兩輪箭雨射過,死士們就放馬衝過來了,箭術上不行沒關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