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講,也沒有人知道。可是又多了三個人身世不明,那就奇怪了。難道他們原來就是相識的?是一路人?
“他們三年前來了流雲山莊,能留下來,只緣於他們各自有常人沒有本領。”靳天緩緩道,“你來了這麼久,跟他們三個人都有交鋒,你看出來沒有?”
常人沒有本領?杜蘅思索著,腦子裡靈光一閃,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景忪有一雙魅眼,能迷惑人的心智!”
他讚許地笑了笑,“這個不難發現,只是很難想明白。常人只道他練了什麼邪功,其實他是天生的。”
杜蘅想起初始,自己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看就往往控制不住自己,不由得微微紅了臉。
“那應準呢?”靳天擇又道。
“應準……”杜蘅苦想半晌,卻沒有多少頭緒,疑惑道:“他武功最好吧,而且好象特別會查案。別人說什麼話,他都能聽出真假。”
靳天擇冷笑道:“他的武功在江湖上,還算不上一流高手。若是說查案的能力,他不過是擅於觀察人在撒謊時的神態。這些都不是他異於常人的能力。”
“那是什麼?”杜蘅怔然。
“你想不出就算了。”他似乎沒有興趣講。
杜蘅心頭一動,他們抓她那晚,應準曾經吃了靳天擇一掌,那一掌下去,就算是個武林高手,也得一天才能恢復,可是應準一刻便恢復自如,難道是……她沒有接下去想,只是說道:“那,莊顏呢?”
靳天擇突然不說話了。莊顏表面看來是三個人當中,最沒有什麼特殊本領的人。她一介女流,甚至不會武功,是怎麼當上這衣軒的管家的?
杜蘅試探著說道:“莊顏……應該精通奇門陣法,甚至……還懂一些藥理毒性,但這些都是後天可以學的……”她想起了她的眼光,冰冷淡漠,彷彿一把利劍,一眼就能刺穿人心。“她最厲害的地方,是異於常人敏銳感覺!”
靳天擇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轉過頭去看她。他平靜的眼睛裡,突然生出一股複雜的情緒,無以言喻的憂傷愁悶瀰漫開來,漸漸將杜蘅團團圍住,如陷溺深黑的水井,難以自拔。
第十五章 博弈(1)
杜蘅不安地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
“你有感覺嗎?”他突然問道。
“什麼?”杜蘅對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有些莫明其妙。
靳天擇慢慢地走到身邊,張開左手,一朵紫色的蝴蝶花,赫然出現。在初春的微風裡,散發著清新的香氣。
杜蘅呆住了,他什麼時候摘了一朵花?
“送給你。”他遞出手來,表情仍然平淡。
杜蘅深吸了一口氣,卻控制著自己不去接,只是努力平靜道:“幹嘛送我這個?我不要。”剛才他們可是在談論那三個異於常人的傢伙!
他的神色微黯,握住了拳,轉身走了。跨出去的那一刻,杜蘅見到他手掌微微地張開,裡面的紫色的花朵,已經碎成粉末,簌簌散落。
杜蘅的心,莫明抖了一下,剛要張開口,卻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她飛快地跑進屋內,坐在床上喘氣。你真是太沒用了!她開始責怪自己,成不了事,可不能壞事!不想他了!杜蘅抱住了頭,剛才應準和莊顏在雲居里說的話,杜蘅沒有聽清,可是以靳天擇的耳力,他不可能聽不清。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風家人走了,顧家姐妹的事,顯然不會那麼快再掀起風波。杜蘅長嘆一聲,倒在床上。她要在這兒呆多久呢?會不會再有人來找她呢?衣軒裡的人,她基本上都見過了,每個人都平平淡淡,風波暗湧,卻沒有一個對得上眼的。
杜蘅煩惱叢生,她不想面對靳天擇,卻又不得不天天面對。
“杜蘅。”清冷的聲音傳來,她一骨碌爬了起來,叫道:“我在這兒!”
莊顏走了進來,冷淡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杜蘅心裡一激靈,笑道:“莊管家找我有事?”
莊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方才說道:“剛才去了哪裡?”
杜蘅一愣,吶吶道:“沒去哪兒,四處轉轉。”
莊顏冷冷笑道:“你不用跟我繞彎子,這衣軒裡的每個人,每個時辰在幹什麼,我都一清二楚。你為什麼要莊主帶你去迷途?”
“我沒讓他帶我去,”杜蘅冷了聲音,“是他自己帶我去的。”
莊顏眯起眼,盯著她道:“他當你是他死了的妻子,所以對你處處縱容。可是你不要忘了,你跟我之間還有個約定。我讓你假扮她,可沒讓你以為自己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