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省親的時候遭人暗殺,之後我是日也怕,夜也怕。我怕我們魏家連最後一點血脈也無法留下來,所以十幾年來。我一直都過度得保護著她,不讓她出門,甚至不讓她以真面目示人。生怕再遭到歹人仇殺。我魏央在陣營立足百年有餘,自問堂堂正正問心無愧,卻無端遭此橫禍,戰戰兢兢過了十幾年,如今紫苑也終於迎來了半成年。雖然到如今仇人也沒有任何線索,但是。如今紫苑已經半成年了,不可能像之前一樣讓紫苑生活在封閉的空間裡。儘管還有危險,可也不能斷了紫苑的成長之路。從今天開始,要給紫苑的未來做一個交代,在做的同僚、朋友,請大家為我做個見證,見證紫苑的成長。這兩根鎖命繩,一根是在紫苑週歲慶典之時繫上去的,另一根是在她父母出事之後繫上去的。如今紫苑已經半成年,我會為她剪斷一根,作為她半成年的起點。”左相從紫苑頸項處提出兩支紅繩,並指成刀,將其中一支裁成了兩截。
“好!說得好!”為人君王,自然會在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強烈的壓力,內堂中的氣氛也頗顯壓抑,所以帝君便很自覺地擔負起了活躍氣氛的責任。
“謝謝帝君大人,謝謝大家!”
“你先別謝我,我這邊可還有其他事情。”
“嗯?”魏央有些拿捏不準帝君到底想要幹什麼,露出了詢問的神色、
“是這樣。這帝都內盛傳令孫女文韜武略,德才兼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帝都第一的才女。如今又是半成年的大好日子,所以想來為我那二皇子提一門親事,不知左相意下如何?”
“……”
“……”
“……”
帝君的聲音算不上洪亮,也算不上威嚴,確切的說倒是和兩位親密無間的好友相互交談一樣沒有半點特點。但是隻是這一句柔和到隨時都可以湮沒在人群之中的話語,卻讓整個內堂完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次時代的帝君,並沒有像真古時期那樣大的權利,雖說號稱皇室,但卻更多的是作為議會的發言人存在的。可即使如此,皇室的威儀與高貴也都是帝都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無上存在。可是,這樣的機會,就擺在左相的面前,對於魏央來說只需一個輕輕的點頭,魏家轉眼便成為了皇親國戚。可是,在座的都清楚,魏家如今已只剩下了紫苑這一支血脈而已,如果入了皇室,魏家的血脈也就至此斷絕了。
答應,就意味著魏家成為皇親國戚,但卻會斷絕血脈。不答應,魏家的血脈可以延續,但是卻會錯失攀附皇權的機會,更關鍵的是,在眼下這個場合下,拒絕帝君的請求,很可能會得罪了皇權。對於不管怎麼選擇都會變得很有趣的事情來說,眾臣們很樂意見得左相大人會如何選擇。
“承蒙帝君大人厚愛,老臣感激不盡。只是,一臣不事二主,一女不許二夫,紫苑年幼之時已有婚約在身,還望帝君大人見諒。”左相顯然沒有意料到帝君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愣怔了一時之後才想起回應帝君的提議。
“……”
“……”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在場的可都是帝都人,有什麼風吹草動哪有不清楚的,可自從魏紫苑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聽說和誰有過婚約,而且這十幾年來紫苑連府門都不曾出過,左相也是對外訪之客能謝絕就謝絕,照理說根本沒有訂立婚約的條件和機會。可既然左相說得如此肯定,那顯然是有這麼一回事才對,如果不是有這麼回事,就算再找什麼理由也不可能去欺瞞帝君。
“已有婚約?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如此福氣?”帝君也是一愣。本以為趁著內堂文臣武將盡皆在場的情況下,魏央不可能回絕自己,可沒想到魏央居然會找到這麼個理由。
“這事情人們不清楚也正常,這還是十幾年前小兒成玉在世之時定下的親事,當年小兒和晶城梅斯特家家主梅斯特博彥有過約定,等紫苑出世之後做個兒女親家。只是,小兒成玉不幸遇害,同時梅斯特家三世子未出生,就此擱置,直到7年前梅斯特家第三世子出生,這婚約也算正式生效了。奈何當時我沉痛成玉之死,無心理會,倒讓這門親事一直未能有個正式的名分。其實舉辦這次慶典,我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給兩個從未蒙面,但已經有婚約在身的年輕人一個交代。”
“梅斯特家的第三世子?”
“是,帝君大人。”見帝君將詢問的目標轉到自己身上,梅斯特博彥站起身來謙恭地回道。
“這位就是令公子?”
“是。”
“好,好,果然虎父無犬子。既有婚約在身,那我也不能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