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瞪,“誰說某是遁出京師!?”挪了挪屁股。“某家只是在京中呆的煩了,出來透透氣。”
“。。。。。”韓嘉彥不接,心裡卻在暗自嘲笑。
秦家瓦子裡得罪了唐子浩,要不是怕人家報復,你會跑到西北來?
懶得和他計較,“出京也好!父親獨自進京,卻把嘉彥留在西北,就是因京師乃虎狼之地,呆久了並無好處啊。”
“嗯。”趙宗球點著頭。“是沒啥好呆的。”
“不過。。。。”撇著大嘴。“出來玩就玩,幹嘛非往這麼個彈丸之地跑?”
他到現在也不明白,據說太原附近也有不少名勝景緻,為什麼偏偏跑上幾百里路,到這介山上來尋樂子。
掀開簾子又看了一眼,遠遠看去,景緻倒還算別緻,但是特意跑一趟,卻是多此一舉了。
韓嘉彥卻是沒為其解惑,說了這憨貨也不懂,反而添亂。
只等到了地方下車,帶著他胡亂在山上轉一圈,添兩首餿詞應付了事。
可是,哪成想,在山腳剛一下車,就遇到的狀況。
眼見道旁另一架馬車上也下來一人,四目相對,兩邊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對方。
對面車上的人更是神情不善的靠了過來,“你們怎麼在這兒?”
趙宗球哪忍得了這個,瞪時就炸了。
“老子還要問你呢,你怎麼在這兒?”
“廢話!”對面的人也不示弱。“這是我本家所在,老子就應該在這兒!!”
“。。。。。。”
到底誰啊?
文彥博家裡的文拓,和趙宗球一樣,也是躲出京城避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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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 梅居野廬
眼見趙宗球和文拓就要打起來,韓嘉彥知道不出來說話不行了。
擋在二人中間,“都少說兩句,少說兩句!”
安撫道:“消消氣,相逢即是緣份,何必為了一點昔日之失傷了和氣呢?”
生怕再鬧起來,急急轉向文拓,“文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是文兄本家所在,那文兄便是主人。”
攤手四顧,“這可不是地主之誼應盡之責吧?”
別說,還真管用,文拓縱有一萬個不樂意,讓韓嘉彥這麼一架,卻是不好再發作了。
畢竟是惹了事跑回來避風頭的,要是在老家再和趙宗球掐一架,傳回京去,那可就事兒大了。
不情不願地橫了趙宗球一眼,“懶得和他計較,走。。。。”
轉身剛要走,卻是被後車上下來的人所吸引,目光一凝:
魏國公?他來介休做甚?
生生又停了下來,看著魏國公步履艱難地走了過來。
“我當是誰,原來老國公也來了介休,卻是讓我文家受寵若驚啊!”
魏國公鬚髮全白,身行佝僂,比之六年前離京之時,更是老上不少。
千溝萬壑的老邁面容染著一層不健康的灰敗,一個行將就木之人卻奔波勞碌跑到介休來,不怪文拓會心生疑竇。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對於文拓的話中帶刺,魏國公出奇的並無波瀾,反倒微微欠身,表達歉意。
“文公子莫怪,老夫初到介休,理應拜會文家,確實失禮了!”
“此番也是陪著兩個小輩出來透透氣,畢竟老夫能出府門,問景遊山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剛說完,趙宗球卻是搶先接話,一臉的不樂意,小聲嘀咕:“誰讓你陪了啊!”
另一邊的文拓則不然,魏國公並沒有說來介休幹什麼,卻是讓文拓心中一軟,暗道:也是,一個將死的老人,又何必咄咄逼人?
魏國公只當沒聽見趙宗球說什麼,見文拓面有緩和,淡然一笑,“嘉彥說的沒錯,相逢是緣。都是年青人,有什麼仇怨是解不開的呢?”
“依老夫之見,你三人何不同遊介山,說不定,山水風雅,即是解憂良藥啊!”
“對對對!”
韓嘉彥立時附和,“走走走,咱們三人同遊介山,豈不快哉?”
說著話,笑看文拓,“文公子,我們遠道而來,可是什麼都沒準備。想你盛秋遊山,不會不備酒食吧?”
“嘉彥卻是要討個便宜,借文兄的酒水來潤潤喉嚨嘍。”
韓嘉彥說到這個份兒上,文拓就沒法推脫了,“自然有酒食,若是不棄,倒可同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