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的景色確實不錯。
海風微鹹,徐徐軟軟;
碧浪擊岸,聲聲漫漫。
白沙伴遊魚,鷗雀倚長天。
遠處亦可見形如雞子的民船家往來漁獵,甚是祥和。
“也沒人傳的那麼險惡吧?”
潘豐聞之,橫了範純禮一眼,“除了扯閒,你小子還懂點兒什麼!?”
一指海峽對岸的大島。
“一海相隔,天上地下。雷州雖也是五嶺之外瘴聚獠兇之地,但是多多少少朝廷尚可掌控,可是海對面兒。。。。。。”
說到這兒,潘豐面色陰沉,“除了瓊州城,可就再沒安生的地方嘍。”
看向唐奕,心虛道:“要不,你就在瓊州紮根算了,非要去什麼涯州幹嘛?”
“那可是最南邊,最沒譜的地界。”
唐奕不答,看向東面,幾艘水軍兵船卻是出現在視線之內,緩緩駛來。
答非所問道:“曾公亮還真來了。”
潘豐只得收拾心思,順著唐奕的目光看過去,不由一驚:
“乖乖,這老貨怎麼帶了這麼多兵?”
“不會是趁著咱們到了他的地頭兒,要報了當年之仇吧?”
三艘兵船,只比唐奕的座駕小一號,這要是裝滿水軍,估計得有近千人。
旁邊的吳育聞言,狠狠地瞪了潘豐一眼。
“明仲是有德君子,國為莫要胡言!”
潘豐一縮脖子,快五十歲的人了,還是改不了大嘴巴的毛病。
悻悻然咧嘴大笑,“某就說說,相公怎麼還當真了呢?”
說著,自笑語失,主動請纓,去接曾公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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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亮的善意
唐奕與曾公亮接觸並不多,除了當年的通濟渠這老貨想敲他竹槓,再就是鄧州營那次了。
之後,曾公亮被貶雷州,一去就是六七年。在雷州倒也老實,這麼多年從來沒搞過事情,以至於唐奕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了。
這次南下,也不是唐奕把這個人想起來了,而是吳育。
吳老頭給唐奕出了個主意,可寫信與曾明仲見上一面。
以後唐奕要立足大島,少不得要與海這邊的雷州多多往來,見一面沒壞處。當年的仇怨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有什麼是說不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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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徐聞水寨的椰樹陰涼之下,唐奕安了一方茶案。
腳下是軟軟的沙灘,與曾公亮就這麼席沙而坐,臨水而談。
自小炭爐上提起銀壺,溫杯、洗茶、注水。
“這是殺青炒熟不上碾的青茶。”
“只在奕這裡有,不知曾公喝不喝得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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