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
“何必。。。。。。”
聲勢漸弱,唐奕彷彿一下洩光了全身的力氣,頹然哀嘆。
“何必要走?”
“我都知道。。。。。。”
“都知道的。。。。。。”
“不用走的。。。。。。”
。。。。。。
石全福領著一眾兵將堵在門口不敢進來,這時候誰敢觸唐奕的黴頭?
不過,一個個心裡也是犯嘀咕。心說,這是咋了?看屋中的架勢,這個冷香奴眼見癲王失勢,先跑了?
不至於這麼快吧?
這時,張晉文也是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推開眾人來到唐奕身邊,上來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怪我,怪我!”
“本打算今天上午派人來幫著收拾,哪成想香奴姑娘連夜就走了。”
“今早你那一個事兒接著一個事兒,你說。。。。。。你說我怎麼就把這個茬兒給忘了!?”
說到這裡,見唐奕面色煞白,面容哀慼,又急忙勸道:“你彆著急,彆著急!”
“已經派人去追了!”
“放心吧,水漢兩路都是咱們觀瀾的人,最晚明早我就給你找回來。”
唐奕撿起地上的信封,緩緩直起身子,又慢慢搖頭。
“哪個方向?”
“西北!”
“那就。。。。。。別追了。。。。。。”
張晉文一時沒聽懂,“啥?啥意思啊?”
不追了?就讓冷香奴這麼走了?
只聞唐奕木然又道:“追上也不用帶回來。。。。。。”
“暗中關照著吧!”
唐奕冷靜下來一想,她現在走了也好,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留在身邊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以後再說吧!”
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出走,“以後再說吧。。。。。。”
那個女人有她的倔強,有她的堅持。
有她的。。。。。。
放不下。
。。。。。。
冷香奴的出走,讓唐奕一連數日都提不起精神,對於自己的事如果解決,反倒不那麼上心了。
在大宋,除了理想和信念,唐奕最在乎的是“情”。
可是,在“情”之一字上面,他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不論親情,還是愛情,好像並沒有表面那般風光了。
。。。。。。
另一邊。
朝中可以用一片死寂來形容。
趙禎每日早朝都是一副死人臉,顯然囚禁唐奕並沒有給他帶來好心情。
包拯等人知道這個時候不可冒進,只能靜等,也都集體失聲,不提唐奕這個人。
而魏國公、韓琦那些只要唐奕有屁大點兒事都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的守舊之臣,也都安靜了。
不是不想摻合,實在是沒膽子摻合。
那個瘋子太可怕了,對他們來說,華聯那一劫還沒過,真的惹急了唐奕,他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唯獨文彥博一個人,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快特麼瘋了!
。。。。。。
此時,早朝剛下,文相公瘋子一般衝進給事中職房。
給事中歸班範鎮屁股還沒沾著椅子,鼻子就先讓文扒皮的老爪子頂上了。
“範景仁!!!”文彥博狂吼怒哮。
“你大膽!!”
“大膽?”範鎮輕蔑地斜了文彥博一眼。
別看官兒比文彥博小,資歷也不如文扒皮,可實際上兩人就差了一歲,範鎮還真不吃他這一套。
一把把文彥博的老手打到一旁,“什麼跟什麼,我就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