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各家的人都往回山聚,唐奕又要張羅著接待,又要給他們騰地方住。
二是因之前說過,要把“水泥”弄出來,唐奕還要領著工匠在後山起一個實驗窯。
所以,他真的顧不上鄧州營的兄弟們。
曹滿江這麼一說,大夥兒也就消停了。
王都頭搖頭一嘆,不說話了。
胡林則眼珠子一轉,捅了捅邊上的秀才。
“秀才,商量個事兒唄。”
秀才橫了他一眼,“叫大名兒!”
“行!行!”胡林很狗腿地應著聲兒。
“陳志揚!陳哥!陳大哥!咱倆換換唄,你來書院當教諭,我回去當營頭兒,你看這事兒咋樣兒?”
陳志揚嘿嘿一笑,“想換啊?”
“對對。。。。。。換不?”
“美的你!”秀才眼珠子一瞪。“老子好好的大官兒不當,跑回山來受這夾板氣?”
胡林一撇嘴,“真特麼不夠兄弟!”
。。。。。。
大夥兒正說著,突然傳來敲門聲,李賀開啟門,一下就愣住了。
“您。。。。。。您這是找誰?”
門外站著的這人,他認識,正是那天在書院門口攔下他們的那個文生。
此時,這貨正抱著個大鋪蓋卷站在門口兒。
程頤也不跟李賀客氣,大喇喇地就進來了。
“從今天開始,我就住這兒了!”
“嘎。。。。。。”大夥兒一噎,“那。。。。。。那我們住哪兒去啊?”
李賀心說,沒你這麼欺負人的啊?
“你們?”程頤眉頭一挑。“當然還住這兒啊!”
“。。。。。。”
見一屋子人都愣了,程頤一笑,“沒事兒,都放鬆點,小唐教諭讓我來的。”
“唐奕?他搞什麼鬼?把這尊神弄進來,兄弟們還怎麼過日子?”
程頤又道:“小唐教諭還讓我帶句話過來,說是別拿我當外人,平時什麼樣兒,就什麼樣兒。”
“。。。。。。”
曹滿江狐疑道:“不拿你當外人?”
“對!”
“平時什麼樣兒,就什麼樣兒?”
“對!”
“和我們兄弟一般要求?”
“對!”程頤點頭。
還不忘指著曹滿江道:“不能特殊對待,否則我跟你們急啊!”
“那行!”曹滿江一咬牙,大郎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
“你跟我來吧!”
帶著程頤到了裡間睡覺的地方,一指最裡頭的鋪位,“你就睡那兒,一會兒讓胡林教你整理內務。被子要疊得和大夥兒一樣兒,東西不能擺錯了,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嗎?程頤就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
一進屋,這貨就撤底傻眼了。
哦靠,這特麼是人住的床鋪?那特麼是人蓋的被子?
就見兩排大通鋪,十八個鋪位,十八個“豆腐塊兒”。那床單捋的溜平溜平,一個褶子都不帶有的,看一眼你都不忍心躺上去。
。。。。。。
直到曹滿江又重複了一遍,程頤才苦著臉道:“有。。。。。。有這個必要嗎?”
“有!”
門口十幾個看熱鬧的漢子異口同聲、歡天喜地、幸災樂禍地答道。
。。。。。。
第二天。
唐奕正在後山和潘豐等人盯著一眼新窯,程頤就頂著兩個黑眼圈兒跑了過來。
“教諭啊,我能不去了嗎?”
唐奕撇了程頤一眼,“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嗎?”
“可是。。。。。。”程頤可是不出來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這不就是賤的嗎?沒事兒去和那幫軍漢摻合什麼?
只是半天一夜,程大聖人就有點扛不住了。
單是疊那個豆腐塊兒的被子,就差點沒把程頤搞瘋了,更別說別的亂七八遭的規矩了。
最要命的是,那幫軍漢子晚上打呼,特麼還一個比一個響,鬧的程頤一宿都沒睡著覺。
。。。。。。
唐奕拍拍他的肩膀,“年青人,要有恆心。既然是自己要去體驗一番,只一天就跑回來了,多丟人啊!”
程頤不由一聲哀嚎,他現在有點後悔跟在唐奕身邊了。
這麼長時間,什麼真本事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