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飛出去,把宇文秀撞出七八丈遠,只見宇文秀微微踉蹌了幾步,便即用“一瀉千里”的身法,轉眼消失在後頭遠處。
“勾魂奪魄”兄弟俱是一怔,沒料到這瘋瘋癲癲的宇文秀,竟會借自己的力道,趁勢竄出,並無實接,反而藉以掠出七八丈外,再加上“一瀉千里”的輕功,轉眼不見,辛氏兄弟大怒,怒瞪了殷乘風一眼,就想追去,猛聽屈奔雷怒叱道:“好不要臉,兩個人追打一個瘋於,要‘龍吟秘瘦’,跟大爺我到‘幽冥山莊’去打,逼問人家幹什麼?”
“勾魂奪魄”二人對屈奔雷怒視了一眼,因吃過屈奔雷的虧,知道對方乃神力驚人,也不敢造次。追命也冷冷地道:“二位如再繼續胡纏下去,我們可不等二位了。”
辛氏兄弟對追命更心有所懼,強忍一口氣,再也一言不發。
追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幽冥山莊’此行甚是危險,如果有人不願去者,可以留下,請諸位三思。”
那使雷公轟的大漢膽子最大,當下叫道:“我們‘復仇七雄’絕無望之生畏的事!”
“復仇七雄”都嚷著要去,“少林四僧”的龍僧人也合十道:“老袖等遠自嵩山而來,為的是查明三年前之兇案,自無半途而廢之理。”
“勾魂奪魄”二人冷哼一聲,辛仇道:“我們兄弟既然來了;”辛殺接道:“不達到目的是不回去的。”
殷乘風望了彩雲飛一眼,彩雲飛向殷乘風展顏一笑,笑靨如花,殷乘風正是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意興風發之際,又有彩雲飛鼓勵,遂向追命道:“在下正欲到‘幽冥山莊’見識見識。”
蔡玉丹卻淡淡一笑道:“而在下卻是‘捨命陪君子’了!”
屈奔雷哈哈大笑道:“我不是君子,但也專門喜歡跟小人作對。”說著他把斧頭向辛氏兄弟比了一比,辛氏兄弟氣得臉色發青。
追命見竟是無一人願留下,當下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好,我們出發。記住,不可賓士太快,走在一起,儘量不要離群,也萬勿率意出手攻擊。”說完後當先奔行。
於是一行十八人,不徐不疾的,穿過“小連環塢”水道,在薄冰上施展輕功。到了“幽冥山莊”前的林子,穿過樹林,“幽明山莊”赫然聳立在眼前。
“幽冥山莊”就聳立在追命、殷乘風、彩雲飛、屈奔雷、蔡玉丹、辛氏兄弟、少林四僧、復仇七雄的面前,這山莊久己無人,大雪堆積在簷上、瓦上、樑上、廊上,隱隱有一股殺氣透了出來,追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們進去吧。”
忽然彩雲飛驚叫了一聲道:“你們看。”
眾人望了過去,只見莊牆外都是白雪,雪牆上有一生鏽的鐵箭,嵌在牆上,在那兒必定已相當時日,但那支箭居然還染滿了鮮血,滴滴落在雪地上,雪地上被人用鮮血寫了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一入幽冥莊,此生不還鄉。”
屈奔雷大笑道:“我屈奔雷本就沒有回關東的意思!”一掌擊去,雪紛飛,被打出了一個大凹洞,那些字也自然不見了。
那使鐵錐的大漢指著那支箭道:“那不是鮑虎的箭嗎?”
“復仇七雄”都道:“是呀,是呀。”
追命道:“據說三年前‘陝西三惡’便在此失蹤了,這支箭想必是鮑虎的‘穿山箭’。”
屈奔雷大笑道:“管他箭不箭的,大爺我可要進去了。”一抬手,劈開了莊門,大步而入。
這時天色已黯,木門裂開,只見這破舊的莊院,深邃闊大,不知至何處終止。前面正有一條長長的雨通,已被白雪所覆蓋,一路通往莊院。於是一行十八人小心翼翼的行去,除了黑漆一片裡有北風怒嘯之聲外,什麼也聽不到。各人緊緊走在一起,屏息地戒備著。
殷乘風行著,只覺自己腳下格格作響,心中十分奇怪,又似踢到了什麼東西,又似踩碎了什麼東西似的,十分納悶,於是點亮了一支火摺子一看,彩雲飛唬得驚叫了一聲,原來一地都是白骨,更有些人似死去不久,全身無一絲血色,全身已腐爛了七七八八,極為恐怖,看這些人身旁的兵器,顯然都是武林中人。
追命忽然看見假山石縫之中,插著一柄鋼拐,有好幾十斤重,被人插入石中,可見那人膂力之大。這鋼拐旁有一堆白骨,骷髏頭上的髮色是銀灰的,追命長嘆道:
“翁四先生果然是死在這裡!”
這時莊院石階已經到了,眾人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只見道上道旁,死屍更多,火摺子燃照之下,只見四具僧人打扮的白骨,分倚在四個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