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去。那夥計做慣了這活兒,辦起事來那叫一個熟練。擼起兩隻袖管,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一手叉腰,另一手不耐煩的往前揮了揮,瞅著張黯然道:“新來的吧?我不管你在人間是多大的惡人,來到這裡,你就得按這裡的規矩辦事。我們酒樓那可不是你能進得來的,走走走,別妨礙我們生意!”
張黯然淡淡看了一眼這店小二,也不如何計較,轉身欲離開,但店小二是這鎮子上第一個開口與他說話的人,下意識的,他回過頭來問道:“敢問這位兄臺,這裡的規矩是什麼?這錢我該怎樣才能賺到?”
“?”店小二顯然沒料到張黯然會這般說,這看起來甚至比小孩子都要弱的人物,首先並不如之前的某些人般漲紅了臉要點面子,其次也不如某些人那般想嚐嚐自己的拳頭,反而……問了這世上最傻的問題。店小二一向是靠肌肉說話的多,這一回讓他思考起來,還不如打暈他舒服一些,不由有些惱怒道:“你是在耍我嗎?你怎麼進這天魔界的都不知道?難道你強悍到不用做那些苦差事?”
“還請這位小兄弟指教。”張黯然雙手抱禮,微微低頭道。
“這……”店小二這一回是徹底懵了!來這世界的多是窮兇極惡之人,要麼便是在天魔界土生土長的奴僕,但像這般酸腐又愚蠢的文人不露聲色的給了店小二一些臉面,讓他心中飄飄然下不得重手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且隱隱之中他的生存本能嗅出了這傢伙身上的危險,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此時二人在大道之中,也不太方便說話,他臉色微紅,求助一般回頭望了望。
黑暗中的掌櫃沉吟了一番點了點頭,店小二這才將自己一直想擺的主人翁架子擺了出來,昂首道:“看你這般誠懇,我們酒店的爺看上你了,進來說話。”說罷便一個轉身,故意將手背在身後,瞧那模樣,倒還真有幾分官氣,只是裸出來的肌肉微微抖著,看著倒是有些滑稽。張黯然心中略喜,也不太過做作,緩緩跟了進去。
掌櫃的在後房設了個接待的房間,只是有兩個規格,一個是極差的,堆放著各式的工具及柴火,另一個自然是極好的,香檀木內燻不說,整個裝飾也與大戶人家有的一拼。而張黯然這等,自然是被安排在了那柴房之中會面。
古掌櫃此時隨意的坐上一藤條椅上,那矮壯的店小二殷勤的端來茶水後,便溜了出去。張黯然看到那些粗陋矮小的小凳,也不入座,就這般站著開口謝道:“多謝掌櫃的。”
“謝我作甚?我並未答應你任何事。”古掌櫃淡淡道:“你是說,在進入天魔界之時,你是昏闕著的?”
“我只看到了些東西,但一時記不起來。”張黯然知道與生意人說話自然要留幾分,回答道。
“罷了,就當作老夫回憶一下過往,將你想知道的說與你聽吧。”古掌櫃將茶放在桌上,淡淡道:“但凡等階未成魔者,入天魔界必先於苦合地勞役十年,待將金錢交足了方可正式入主天魔界。所謂金錢,其實亦不過是個符號罷了。”他扒拉著手指數道:“以獸骨為貨幣,以獸丹為貨幣,以奇石為貨幣,要說這天魔界,經濟上還真是亂的不得了。但獸丹與奇石皆是極有錢的人方才用得起,所以較為少見。你只需知道這些便可。這裡的規矩,各階妖均享有相應的權利,我這店開的是三階規格,也就是說,你這等下人是沒有資格來這裡吃飯的。除非你跟了個好主子進來,我等才會以賓客之道待之。”
張黯然心中冷笑,自己的實力看起來不如一階,自然是進不得這古掌櫃的法眼的。但這天魔界階級分得太過森嚴,只怕自己以後想要接近天魔亦是困難得很。獸骨為貨幣?這樣說來骨頭豈不是很值錢?那為何天魔軍圍攻玄若島之時,調動那些個妖獸就如同喝開水一般輕鬆?
“但是……”古掌櫃見張黯然的神色有些變化,不由提高了聲音道:“我這酒家還算是有些名氣,如今人手也卻了些,我看你談吐舉止得體,想來也是文雅之士,若你肯在這裡幹活,我還是可以讓你留在此地的。”說完他細細觀察著張黯然的表情,卻未能從中讀出感激來,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留在這裡當夥計?”張黯然眉頭微皺,他可從沒幹過這事,心中想象著自己低三下四的招待那些人,心中不由老大一陣不痛快。告了聲謝,轉身便欲走。看這年輕人如此不知好歹,古掌櫃微怒道:“我古月酒家雖不是什麼名門大家,但與上頭還是有那麼些關係。想要藉著我這酒家攀上高枝的人多了去了,老夫我看你可憐,這才好生相勸,你不要太不識趣!”
“多謝掌櫃的抬愛。”張黯然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