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為欣慰的笑容,“這樣多好,我們也終於可以並肩一回,不必再當敵人。”
姿姿知道她說的是過去自己還是羅剎時的事,只是沒有記憶,自然體會不到絲絲此刻的感慨。不過現在的確很好,不必再當羅剎,不必身不由己。
此時夏無極瞅著她們倆人,往旁邊東籬那裡靠了靠,低聲問,“那個黃衣服的就是師兄的姘頭新月?她們是不是哪裡怪怪的?”新月跟笑無情之間也太冷淡了吧?吵架?第三者插足?3P??
東籬自然不知道夏無極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新月和羅剎兩人,默默點頭。先不說羅剎,以他對新月的瞭解,這丫頭是不是有些太不一樣了?他只得看向寒水,結果連寒水也不得要領,面無表情的搖頭。
七人準備好便帶上同來的山賊下山,早料到山下必然更加嚴密了防守,沒想到比他們預想的情況還要糟。叛軍已有如此勢力看來只等抓到小天便可正名叛亂——
一下山夏無極便知不妙,縱是他拼力保住小天,叛軍卻只衝小天而來——他們終是被打散,小天被擒,夏無極不管不顧就往叛軍裡扎,東籬將他攔下代他去救人,卻就此沒了音信。幾人各自朝山寨方向脫圍,在山寨匯合後,終是少了東籬和小天。
“師兄!我們快去救人——”
笑無情冷看他一眼,“救?你要怎麼救?我們只是突圍都沒帶他出來,難道你以為衝進敵營就能就得出來嗎?”笑無情對救小天本就沒什麼興趣,他來只是因為夏無極。既然夏無極帶出來了,他哪裡還管那個小子?至於東籬他從不擔心,只要沒人拖他後腿,東籬要走恐怕還難有人攔得住。何況他在江湖的鬼醫身份,又有誰願意得罪他。
倒是夏無極,雖說當年練功時就玩心太大不思進取,好歹也是老門主親傳,在江湖橫行多年,居然不過進宮幾年,就荒廢至此。小皇帝丟了,倒正好讓他好好反省一下。
“我們就留在這裡好好休整一下,等水榭援軍到了,再去救你的小皇帝。”笑無情似笑非笑,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卻已經打定了主意讓水榭眾人暫緩前來,也好趁此機會讓這個不思進取的師弟鍛鍊一番,好歹讓泉下的老門主瞑目——啊,如果那老頭兒真的死了的話。
夏無極哪裡知道他的打算,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好同意。
等待他的,自然是生不如死死去活來的緊急訓練,好像要讓他在數日之內把上半輩子學而又丟的東西統統都撿起來。
而此時,天下人心已亂,小天既入叛軍之手,朝廷之中也正醞釀著一場驚天的風暴——
“皇上!皇上——叛軍攻進京城,就要打進宮來了!!”
如此突然讓閻裳根本沒有想到,他蹙緊了眉,“為何暗部沒有彙報?傳夜叉來!”
夜叉彷彿早已候在門外,聲音低沉,喚道:“主上。”沒有跪,沒有喊皇上,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喚他主上。
閻裳幾乎是在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薄冰般的眼瞳剎那犀利——“夜叉。是你做的。”
夜叉的雙眼如一匹黑幕,遮住了所有情緒,看不清他的內心,“屬下一人恐難以做到,是主上,失了人心。”
“失了人心?”閻裳一陣大笑,透出些許自嘲,心中竟有幾分蕭索,“連你都背叛,可不是失了人心……”
這世上唯一不會背叛的人,卻已經死了。
夜叉的眼中微微深沉,如果可以,一切本不必如此。
“就算未失人心,主上又幾時真正信任過我們。”夜叉心中又何嘗不是淒涼,其實他和所有暗部一樣,自懂事便為主上而活。若非心冷,若非……
閻裳此時便以恢復往日神情,冰冷高傲,浮上一絲俯視眾生的笑意,“看來暗部已盡數叛變?”
夜叉遲疑一下,實話道:“未叛變者已經都拿下,不會有人前來。”
“也只有你可以做到如此,的確可嘉。”他依然從容甚至讓夜叉起了幾分煩躁,明明早已料到閻裳根本不會慌亂——
閻裳依然毫不急躁,“那你現在又是為誰做事?”
夜叉直視著閻裳,“不為任何人,只是覺得,你不做這個皇帝,或許會更好些。”
閻裳微微一愣,這一瞬間似乎看懂了夜叉——原來,他是為羅剎……
閻裳卻笑了,“那麼你最好能殺了我,否則,就算今日你得手,這皇位遲早還是我的。”
“如你所願,羅剎一個人在泉下,也未免孤單。”
夜叉說完打一聲長哨,偽裝成禁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