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隻眼烏青的丁兆蘭頓時無言以對,望向身側的藍衣人。
展昭眉頭緊鎖,黑爍眸子緩緩移向金虔。
金虔一見,頓時後背汗毛逆勢而起,一個猛子扎到展昭身畔,吊著嗓子開嚎:“展大人明鑑啊!屬下對開封府對大宋那絕對是忠心耿耿毫無二心,只要展大人您一句話,咱是上刀山下火海鑽油鍋躺砧板跑閻羅招鬼神上天庭下地獄絕不眨一下眼皮,但惟獨扮女裝這……這這這……展大人,您也瞧見了,就咱這長相,扮成女人也不像啊!你看看,咱這眼睛,睜開還沒有門縫寬,這嘴巴,乾巴巴的盡掉皮,還有咱這身板,瘦的比街上的排骨強不了多少……”
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自己的眼睛嘴唇前胸後背……
展昭目光不由自主隨著金虔指指點點開始在金虔身上游移……清亮眸光逐漸變得朦朧……
突然,只見展昭神色一動,驟然撇開目光,後腦勺對著金虔,沉聲喚了一聲:“金校尉!”
“誒?”金虔說得正興起,突然被展昭這麼一喝,頓時一愣。
“展某知道了,你不必多言。”
“嗯哈?!”
只見展昭深吸一口氣,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邁步走到白玉堂身前,肅聲道:“白兄是否非要一位官府中人扮成婢女陪在左右?”
白玉堂眨眨眼,挑起眉梢:“臭貓你要作甚?”
“若是白兄決意如此,展某……展某願替、替金校尉……扮成……婢女。”
“噗!!”一束茶水噴泉從品茗的丁月華口中噴出。
丁兆蘭腳下一滑,幸好下盤功夫紮實,又硬生生定住,丁兆惠刺溜一下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顏查散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乾咳,冰姬絕世容顏僵硬成石。
白玉堂瞠目結舌,手裡的玉骨扇“啪嗒”一聲墜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個轉。
“臭、臭貓,你、你你剛剛說什麼?”白玉堂舌頭硬的好像灌了三斤鉛水。
展昭微微垂首,面色緋紅,黑眸偏移,半晌才又道:“展某說,若是白兄決意如此,展某願意替……”
“額的那個天照大神啊!”忽然,只見一個灰色身影飛速飈至展昭身側,如光似電,驚鴻幻影,令在座眾江湖高手為之汗顏。
只見金虔臉色白中泛青,嘴皮子哆嗦不止:“展、展大人,您、您行行好,咱、咱還想多活兩年賺銀子呢!”
一句話說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事實上,金虔現在只覺滿臉肌肉細胞以每秒三十八次的頻率抽動,腦中好似防空警報一般嗚嗚鳴響,心跳過速,腎臟衰竭,動脈靜脈呈不規則暴亂趨勢。
“金校尉,你……”展昭臉色微變。
“展、展大人,您這招釜底抽薪背水一戰屬下算是服了,屬下自愧不如,屬、屬下這就去換女裝!”金虔滿臉汗珠如豆,一臉告饒道。
“金校尉!”展昭一步上前攔住金虔,“展某已說願意……”
“啊啊啊啊!!”金虔突然抱頭一陣高叫,五官都皺成一團,“展大人,您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吧!這、這光是想想,咱就覺著要折壽了啊!”說到這,金虔一貓腰,滴溜溜轉離展昭,直奔門口的老鴇,口中呼道,“羅媽媽,趕緊的,幫咱找幾件合身的衣服。”
說完,也不顧羅媽媽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一把拉著羅媽媽奪門而去。身後僅留下一串破碎言語餘聲。
“展大人扮女裝……若是傳到汴京……咱定會被吐沫噴死手帕砸死眼淚淹死……包大人……公孫先生……四大校尉……咱會被五馬分屍凌遲處死啊啊……人固有一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有死得其所有死無葬身之地……咱、咱豁出去了……”
再看屋內,江湖上諸位叱吒一方的風雲人物,皆被這接二連三的突發事件驚得半晌沒回過神來。
一室死寂。
許久,顏查散清了清嗓子,道:“難為展大人了。”
“是是是!南俠也不易啊!”
“沒錯、沒錯!”
丁氏兄弟齊聲附和。
冰姬望了一眼展昭,垂首不語。
白玉堂彎腰拾起摺扇,又呼呼啦啦搖了起來,桃花眼在展昭身上打了個轉,口中嘖嘖有聲。
展昭望了一圈眾人,面色有些難看。
“好了、好了,南俠過來坐,喝點茶潤潤嗓子。”丁兆惠把展昭拽到了丁月華身邊,將展昭按在座位上,“月華,還不快給南俠添水?”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