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罩在冰冷煞氣之下,呼吸困難、手腳冰涼、距離閻羅殿不過半毫之距。
突然,一個人影擋在金虔身前,將展昭的煞氣擋去大半。
“你是何人?”凌厲聲線響起,氣勢絲毫不比展昭差。
金虔猛然抬頭,望著自己身前之人,頓時一陣眩暈,險些栽倒在地。
擋在自己身前和展昭對峙的不是別人,竟是展昭的未來老婆——丁月華。
天、天天哪!這唱的是哪一齣啊?丁大小姐您就甭添亂了!
展昭望著堵在金虔面前、保護意味頗濃的黑衣少俠打扮之人,胸口頓時湧上一股熊熊怒氣。
“你又是何人?!”展昭沉喝。
可嘆那丁月華,不愧是系出名門、江湖上鼎鼎有名丁氏雙俠的妹子,面對展昭的凜冽煞氣,一臉厲色回瞪,不但氣勢未被壓下半分,還能分神向身側之人低聲詢問:
“金兄弟,此人是何人?為何對你如此兇悍?”
兇、兇悍?!如此形容溫潤如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開封府展大人的,丁小姐您可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若不是此時被展昭澎湃殺氣壓的喘不過氣來,金虔真的很想吐槽啊!
“難道是金兄弟的仇家?” 丁月華一臉戒備望著渾身凜凜殺氣的藍衣男子,秀美緊蹙道。
“不是!絕對不是!”金虔驚得幾乎跳起身,嗓音都變了調,“此、此人是……是……嘎!”
金虔一向引以為豪利落無比的嘴皮子粘住了。
此人是誰?
是堂堂開封府御前四品護衛展昭展大人——可、可這能說嗎?這可是青樓妓院正兒八經的紅燈區,咱若是這麼一吆喝,展大人冰清玉潔守身如玉……咳咳……那個正統清直的良好形象豈不是毀於一旦?
要麼就說——這位就是丁小姐您的未來夫婿……
可貌似這二位還不認識吧——
嗯?慢著!這麼一想——
嘖嘖,咱真是被貓兒的殺氣嚇傻了,怎麼竟忘了現在貓兒根本還不認識丁月華,什麼和頂頭上司老婆私奔的罪名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不存在!
那咱還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想通了這一點,金虔頓時呼吸也順暢了,舌頭也輕巧了,眼前暴怒貓兒的殺氣似乎也沒那麼駭人了,幾番斟酌字句後,道:“這位是咱的——咱的一位朋友。”
“朋友?”丁月華一臉狐疑。
“泛泛之交!”想到丁月華的未來身份,金虔趕忙又補上一句。
不料這句話一出口,某隻貓科動物周身突然繞起一圈詭異的環狀氣流,藍衫揚起狂舞,四周座椅板凳茶碟碗筷咔咔作響。
“我的乖乖,這是什麼功夫?”
“太、太嚇人了!”
周遭圍觀兩位俊美公子的姑娘嫖客迅速抱頭撤離三丈之外。
“原來金兄和我們不過是泛泛之交啊!”一道不鹹不淡的聲線飄了過來,只見白玉堂摺扇輕擊手掌,斜挑劍眉,微勾唇角,緩緩走到展昭身側,一身無暇雪衣呼啦啦無風鼓起,竟與身側那一襲舞動藍衣呈左右呼應之勢。
怎、怎麼回事?為啥這貓兒炸毛炸得更厲害了?為啥這白耗子也一副被踩了尾巴的不爽模樣?
金虔被貓鼠合璧牌煞氣鎮在原地,臉色慘白如金紙,渾身上下好似篩糠一般哆嗦個不停,百思不得其解。
“果然是仇人!”丁月華面色微變,後撤一步,抬手握住包裹中的寶劍,身形緊繃,眸光中隱隱射出凌厲之色,壓低聲線交待道,“金兄弟莫慌,一會兒若是打起來,你不必管我,只需先趕回莊裡向二位哥哥報信!”
“誒?”金虔一愣,驚望向一臉正色的丁月華。
丁月華望了一眼嘴裡好似塞了八個肉包子的金虔,勾出一個清麗笑顏,若清澈朝露,似淨水畫荷,“金兄弟放心,月華武藝雖是不濟,但護你離開還是綽綽有餘。”
金虔被丁月華一記笑靨晃得兩眼直冒粉紅泡泡,半晌才回過味兒來這丁大小姐說了什麼。
“那、那個,小姐是不是誤會了,這二位真的不是咱的仇人……”金虔嚥了咽口水,解釋道。
丁月華淡笑搖頭,猛然瞪向對面藍白二人,唰一下連鞘抽出包袱中的寶劍,音線仿若風擊銅鈴,脆音激盪:“二位,不管金兄弟之前與二位有何仇怨,我願替他一戰!”
這下不僅是金虔,連對面的展昭、白玉堂都愣住了。
金虔一把握住丁月華寶劍劍鞘,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