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被拉得狂奔數步,腳下絆了好幾個趔趄,前方的丁月華卻猛然停住身形。
拉住金虔的纖纖玉手緩緩鬆開,改持劍鞘,另一手手挽劍花,寶劍橫在胸前。
丁月華秀顏肅冷,杏眸中寒光如手中寶劍一般犀利,冷聲喝道:“何方宵小,竟敢來丁莊撒野,好大的膽子!”
金虔定神抬眼一望,頓時大驚失色。
廂院之內,四周屋脊之上,環立麻密,竟是十餘人眾的黑色人影,黑衣舞動,黑布覆面,赤目似血,隱隱泛光,在凝重夜色中,猶如魑魅魍魎一般。
月色蒼白,柳枝靜滯,若枯屍幹發,秋風夜寒,吹起屋簷瑟瑟作響。
“唉……”幽幽輕嘆似遠又近飄入耳畔。
一抹黑影無聲無息如鬼魅一般從空中飄忽落地,長袖如煙,銀絲劃寒。
“丁小姐果然聰慧過人,在下如此小心,竟還是被丁小姐看出了破綻。”
站在丁月華和金虔面前的一枝梅,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表情。
“生、生化危機……”金虔面色慘白,指著一枝梅身後一眾黑衣人,嘴唇和聲音都哆嗦不止,只覺腦中好似有百八十個攪拌機一般,轟鳴作響。
怎、怎麼回事?為啥一枝梅和生化危機軍團一起出現?難、難道一枝梅其實是生化危機背後的大BOSS?
“你想作甚?”丁月華秀麗身姿緊繃,厲聲喝問。
一枝梅輕嘆一口氣,雙手插袖,悠悠然道:“在下適才已經說過了,在下只是想請丁小姐一同出行,還望丁小姐能行個方便。”
隨著一枝梅的話音,就見那一眾赤目黑衣人紛紛無聲躍下屋頂,默然將三人環圍中央,一雙雙冰冷赤紅眸子在濃重夜色中分外驚心,金虔幾乎能聞到淡淡血腥味道。
“小心!”丁月華後退一步,緩緩舉起手中寶劍,後背緊緊貼住金虔後背。
金虔艱難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剛準備扯開嗓門呼救,不料卻被一枝梅看出端倪。
只見一枝梅一擺長袖,輕笑一聲,道:“金兄想叫便叫吧,只是在下怕就算金兄喊破了嗓子也沒用。展大人、白兄還有丁氏雙俠此時已經是自顧不暇,怕是無法前來搭救二位了。
“你做了什麼?”丁月華聲音猛提。
一枝梅嘆笑道:“在下不過是請幾位黑衣兄弟去招待招待展大人他們,二位不必擔憂。”
“口出狂言!”丁月華輕笑一聲,“以我大哥和二哥的身手,能在他二人聯手之下走三十個回合的人,江湖上不出十人,何況還有展昭和白玉堂,這些嘍囉兵,還不夠看!”
那是丁小姐你不知道這生化危機軍團的厲害啊!金虔暗暗叫苦。
一枝梅挑眉一笑,望向金虔:“既然丁小姐如此信心滿滿,金兄何不呼上兩聲?”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喊了再說!
金虔下定決心,當下氣沉丹田,扯開嗓門呼救道:“救命啊啊啊啊——”
淒厲嗓音似在黑夜中劃出一道裂縫。
一片沉寂。
莫說展昭、白玉堂、丁氏兄弟,就連一個應聲出現的家丁護院都沒有。
丁月華臉色頓時一變。
金虔頭頂冷汗滲冒,手指悄悄向自己腰間摸去——嘖,果然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自己啊!
可一摸到身側,心頭又是一涼。
“金兄,你在找這個嗎?”一枝梅從長袖中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捏著袋口在金虔眼前晃了晃,正是金虔隨身攜帶的藥袋。
豆大汗珠從金虔額頭滑下。
孃的,這一枝梅啥時候偷了咱的藥袋?該死,這下可真是黔驢技窮,大大不妙了!
丁月華瞅了一眼金虔慘白臉色,深吸一口氣,一豎柳眉,一抖手中寶劍,霎時間,寒光四溢。
“不過幾個嘍囉小賊,我還不放在眼裡!”
“哈哈,丁小姐果然是女中豪傑,在下佩服、佩服!”一枝梅懶懶一笑,右手在腰間一摸,抽出一根長鞭,色青如蛇莽,甩旋半空,噼啪作響,“在下對丁家的祖傳劍法心儀已久,今日就來討教討教。”
“怕你不成?!”丁月華渾身氣勢暴增,手挽劍花,一點腳尖就朝一枝梅直衝過去。
一枝梅風眸一亮,捲旋長鞭迎上。
丁月華描蓮紗裙飄逸,劍氣冷光大盛,寒殺之氣凜冽驚鴻。
一枝梅黑緞長衫舞動,青鞭逆轉風漩,擊碎空響聲鳴如嘯。
二人纏鬥一處,越打越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