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雙手撐地,起身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後索性盤膝坐在地上,嘆氣道:“這不是公子命在下抓的嗎?”
“我?”鐵面男子猛得抬腳踹在一枝梅胸口,胸口傳出兩聲詭異悶笑:“本公子何時命你去抓什麼丁莊的小姐?”
一枝梅被踹的向後一倒,咳出一口血紅,“公子讓在下抓展昭的心上人——”抹了抹嘴角,扯出一個笑臉,抬眼道,“在下之前明明聽到丁氏雙俠要將丁大小姐許配給展昭,這丁小姐自然就是展昭的心上人……”
“呵呵……呵呵……”鐵面人嗓中笑聲好似鐵片摩擦一般,聲音滲骨,蒼白手指慢慢探出,捏住一枝梅脖頸,緩緩施力,“一枝梅,你是聾子嗎?本公子明明是讓你去抓展昭的心上人——金……”
“沒、沒錯……”一枝梅蒼白臉色因窒息漸漸泛出青色,擠著聲音道,“在下已經將丁小姐和、和金、金虔……都……都抓來了……”
鐵面人手指一顫,猛然鬆開一枝梅脖頸,“你說你把金虔帶來了?”
一枝梅猛吸兩口氣,捂著胸口點點頭
“在哪?”鐵面人嘶啞聲線顯然多了幾分急切。
“咳……咳咳……在你……身後……的牢房……”一枝梅乾咳數聲,有氣無力指了指金虔所在囚室。
鐵面人忙指揮手下將火把移到身後囚室,立刻,縮成一團金虔被暴露在灼灼火光下。
金虔只覺那鐵面人的目光好似淬了毒液一般,只是這一掃,自己渾身汗毛就是一陣七上八下的哆嗦。
鐵面人定定瞪著金虔,嘴角肌肉微微扭動。
金虔第六感好似警笛一般嗷嗷鳴響,渾身細胞都在叫囂“逃開、逃開這人”,直覺想要縮身後退。
緩緩的,鐵面人嘴角咧開,扯出一個陰冷的笑容,嘶啞聲線直刮耳膜:“金虔、金校尉——總算請到你了!”
這句話頓讓金虔耳尖一抖,精神一振。
金校尉!對,咱是開封府的從六品校尉,咱如今代表的是開封府的形象,包大人、公孫竹子還有展大人的形象,絕不能輸了場面!
想到這,金虔一挺細腰板,細眼瞪向鐵面人,可一對上鐵面人猶如毒蛇一般的眸光,剛鼓起的三分勇氣又洩去了多半。
一面是想要撐住場面,一面是恐懼籠罩心頭,兩種心思較量之下,最終打了個平手。
最終,金虔鼓起有史以來最大的勇氣撐起的場面就是——哆哆嗦嗦舉起手臂擺了一個Hello的手勢,向鐵面人打了一個現代人常用的招呼:“呦!”
一瞬間,金虔似乎看見鐵面人的嘴角隱隱抽動了一下。
“金校尉果然是非常之人,難怪三番五次都請不到!”
三番五次?
難道之前遇見的生化危機軍團,還有那個一樣裝扮的忍者少年——都是他的手下?
金虔忽覺籠罩頭頂的那股黑色不詳又濃烈了幾分。
“好,一枝梅你做的非常好!”鐵面人嗓中傳來咯咯笑聲,意猶未盡望了兩眼金虔,又慢慢轉頭,望向一枝梅,“不枉本公子調派了五十位手下去幫你,果然就如你說得一般,真是手到擒來啊!”頓了頓,又道,“不過本公子倒是很好奇,即便是你調虎離山絆住展昭等人,可這位金校尉手中的藥彈——你是如何對付的?”
一枝梅嘆息一聲,從懷裡顫顫掏出一個布袋,遞給鐵面人:“在下只是先行偷了金虔的藥袋子……”
“呵呵呵,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偷,這偷人、偷藥的本事果然是天下第一!”鐵面人一邊笑一邊接過布袋,細白手指在袋口處細細摸索半晌,才小心放入懷中,頭轉向丁月華,一字一頓道:“只是這多出來的丁家小姐,該怎麼辦呢?”
丁月華杏眸狠狠回瞪。
鐵面人右手手指摸索著捏著左手骨節,喃喃自言道:“丁家小姐,丁氏雙俠的心頭寶——啊呀,江湖上,眾人皆知丁莊勢力不容小覷——”頓了頓,又發出一聲詭笑,“還是莫要惹上這個麻煩才好啊。”向前走了一步,微微彎腰瞪著丁月華臉龐片刻,輕輕搖頭:“真是可惜了這一副花容月貌!”
說到這,鐵面人忽然轉身提聲:“拖出來殺了,屍骨燒成灰做花肥!”
金虔大驚失色,一個猛子扎到囚室柵欄門上,尖叫道:“死假臉,你敢!”
剛喊了一句,就被鐵面人一掌拍回囚室,溫熱粘稠狀物質頓從鼻子噴出,再撲上前想要呼喊,卻發覺連聲音都無法發出,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兩個黑衣跟班同時上前開鎖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