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拂袖離桌。
“哎?白姑娘、白姑娘,你先別走啊,這句不愛聽,我這還有、還有啊!!”牛大少急急忙忙追了出來,探手就要抓“白姑娘”的胳膊,可還未碰到“白姑娘”的衣角,就覺眼前一黑,撲通一聲躺倒在地,兩眼翻白,竟是不知為何昏死過去。
“大哥?!”
“大、大哥?!”
隨後追出的高驊和江春南頓時方寸大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花魁,連忙招呼小廝龜奴將挺屍狀態的牛朝生抬了回去。
羅媽媽臉色慘白如紙,好似隨時隨地都能昏過去,嘴唇抖啊抖,也沒抖出半個字,只能悶著頭跟在“白姑娘”身後。
突然,疾步前行的“白姑娘”停住腳步,猛然回頭,對著羅媽媽擺出一口型。
羅媽媽定眼一看,那口型說的分明是一個“金”字。
“金?阿金!姑娘要找阿金!我、我這就安排人去找!”羅媽媽如獲大赦,忙指揮身邊三個丫鬟道,“你們三個,趕緊去找阿金,讓阿金速速回來!”
“是、是。”三個小丫鬟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忙慌慌忙忙四下分跑離去。
羅媽媽瞄了一眼一臉黑氣的“白姑娘”,吸了口氣,道:“白、白姑娘,那些小丫頭怕是靠不住,我、我也去找找……”
話音未落,也不等“白姑娘”回聲,羅媽媽就好似撒了韁的野馬一般撩開蹄子一溜煙就奔下二樓,淹沒在大廳鼎沸人海之中。
“白姑娘”眯著一雙桃花眼,凌厲殺機從眉宇間滿溢而出。
什麼“為了查案”!什麼“查探可疑之人”!什麼“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聽了一晚上要嘔出五臟六腑的“表白之詞”……加上剛剛那什麼牛大青蛙手裡號稱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來單子上的字跡……這、這根本就是……就是……
白玉堂一口銀牙咬碎,惡狠狠蹦出三個字:“小、金、子!”
第六回 遇歹人小廝吃虧 擒賊人卻遭橫禍
瓊玉閣二層通道轉彎僻靜處,兩個少年面對而蹲,一個小廝打扮,一個龜奴裝束,正是金虔和阿寶。
二人中間的地面上,鋪著一張十分簡略的地圖,上面簡單勾畫出的正是瓊玉閣各個雅間、大廳桌次的平面位置。
阿寶對著圖,指指點點向金虔彙報客戶情況:
“大廳裡的五十桌裡有四十六桌都交了銀子,三十桌交了二十兩,十六桌交了十兩,還有這四桌客人說要憑自己的本事抱得美人歸,不願交銀子學,阿金,你看這……”阿寶瞅著金虔小心翼翼道。
金虔摸著下巴,一臉肅然道:“大廳裡的怕只有這些油水了,重要的是雅間的這些客人,都是城裡富甲一方的人物,從他們口袋裡掏銀子要容易的多。”
“果然還是阿金你厲害!”阿寶一臉敬佩點了點頭,繼續道,“二層一共二十間雅間,東廂十間,西廂十間,其中西廂有四間的客人交了五十兩,三間交了六十兩,一間的客人交了七十兩。”
“還有兩間呢?”
“那兩間——”阿寶撓撓頭,“有點怪。”
金虔抬眼,“怎麼個怪法?”
阿寶指著平面圖上西廂第三間雅間道:“這間裡面共有三位客人,一個是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年,兩個是二十出頭的青年。”
“這有什麼怪的?”
“怪的是,那個少年長的太漂亮了,簡直和白姑娘有一拼,還有那兩個青年,渾身上下都穿的黑乎乎的,一個臉冷的像冰塊,一個笑眯眯的不像好人!”阿寶瞪著眼睛道,“最怪的是,三個大男人來逛妓院,居然連一個伺候的姑娘都不要?你說怪不怪?”
金虔才聽到一半,眼皮就開始狂跳不止。
一個美貌少年,兩個黑衣青年,一個愛笑一個冷臉,該不會是……哎呀,八成就是啦!嘖,這若是讓京城裡的某個兄長和孃親知道——額滴天哪,那豈不是風雲變色鬼哭狼嚎天下大亂?!最可怕的是,他可是和咱一起出的門!額的姥姥啊,不會治咱一個欺君罔上拐帶良家王爺的罪名吧!
不不不,範小王爺微服私訪到風月之地什麼的,逛妓院什麼的,咱沒看見、沒聽到、不曉得,完全不知情!不知者無罪!
在金虔自我催眠的同時,阿寶還在滔滔不絕。
“我適才問他們要不要交銀子學幾句討白姑娘歡心的話,你猜怎麼著?那個少年居然擺出一副吃了三天前餿飯的噁心表情,那個冷臉的還把我轟了出來!”
“咳,阿寶,這種怪人咱就不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