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羹火候差了些,看來許老爹的兒子功夫還是不到家啊……”
栗子羹消失。
“嗯,這個……”
數樣小吃唰唰唰不見。
金虔捧著茶碗坐在一旁,比起第一天被這驚人場景駭的面無人色的慘相,今天已是泰然處之——如果忽略金虔不斷抽搐的眼皮的話。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誰能料到,這位丁莊口中溫婉秀麗心地善良的丁大小姐居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食客”——對各式各樣的美食有著異於常人的執著喜好。
半個月,整整半個月!這丁月華唯一讓金虔做的事情就是從杭州城裡打包大堆大堆的小吃回來!
走街竄巷來去十多里的路途辛苦就不說了,偏偏還非要指定店鋪的招牌小吃……
這隊排的啊……怎一個“慘”字了得!
每天帶回來的雖說都是小吃,但加起來少說也有五六斤……
丁月華竟然每天都在半盞茶的功夫裡將其風捲殘雲吃得乾乾淨淨。
重要的是這傢伙剛剛吃完兩碗米飯四個素菜四個葷菜外加一碗西湖牛肉羹的午飯……
話說這丁月華的胃是宇宙黑洞嗎?
丁月華自是不知道一旁老老實實坐著的金虔心裡如此豐富的彎彎繞繞,只是意猶未盡的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子,捏著帕子擦了擦嘴角,“如今我是在裝病,還是莫要吃得太飽,免得被大哥二哥看出破綻。”
金虔險些從凳子一頭栽到地上。
就這還沒吃飽?不是吧!
這哪裡是什麼優秀女性代表,根本就是一個披著美女皮囊的饕餮啊啊啊!
貓兒啊,看來你那點微薄俸祿連老婆的吃飯問題都解決不了……
就在金虔替頂頭上司的下半輩子憂心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月華,今日可好些了?”
是丁兆蘭的聲音。
“範小兄弟來看你了。”丁兆惠的聲音緊隨其後。
只見正在回味美食滋味的丁月華突然素手一擺,將桌上包糕點的一堆紙包一掃一團,擲到床底,纖足一點,一陣風似地跑回床邊,臥床而倒,又一記凌厲目光掃向金虔。
金虔立即會意,趕忙撲到床邊,搭住丁月華手腕,狀似診脈。
方才還是生龍活虎的丁月華此時已是一副西子捧心模樣,病怏怏道:“既是範小兄弟來了,快請。”
不管看了幾次這瞬間角色轉換的功夫,金虔仍是覺得十分神奇。
此人不去評選奧斯卡最佳演技獎,真是浪費。
丁氏兄弟,範鎔鏵同時入室,範小王爺的貼身護衛莫言、邵問一人一側守住門外。
丁兆蘭、丁兆惠進屋一見丁月華,頓時臉色大喜。
“月華今日面色好多了。”丁兆惠道。
金虔暗翻白眼。
剛才吃東西的時候塗在臉色的染料被蹭掉不少,臉色能不好嗎?
“金小兄弟果然醫術高超!”丁兆蘭朝金虔抱拳。
“過獎、過獎。”金虔回禮。
丁月華微微笑道:“這幾日多虧了金兄弟照顧,月華感激不盡。”
“客氣、客氣。”金虔繼續回禮。
是照顧你的胃吧!
“沒錯!月華此次能否極泰來,多虧了金小兄弟。”丁兆惠頓了頓,又望向範鎔鏵,“不過,若不是範兄弟千里迢迢幫月華請來這位神醫,月華此次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範鎔鏵忙抱拳道:“鎔鏵蒙二位哥哥多方照顧,即便兩肋插刀也不能還其一二,如今能盡綿薄之力,不足掛齒,何況丁小姐的毒全仰仗小金,鎔鏵如何能受的二位大哥的恩謝。”
“哎——範老弟說的這是什麼話,金小兄弟固然功不可沒,可範老弟這首功也是做定的。”丁兆惠道。
範鎔鏵一笑:“都是自家兄弟,二位大哥的事就是鎔鏵的事,還說什麼首功不首功的。”
“範老弟……”
“二弟。”丁兆蘭笑著打斷自家二弟,“都是一家人,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哈哈哈,說的好,都是一家人嘛!”丁兆惠拍著範鎔鏵的肩膀樂道。
範鎔鏵顯然有些不明所以,只是乾笑。
那邊丁氏兄弟和範鎔鏵聊得其樂融融,這邊躺在床上的丁月華臉色卻是不怎麼好看。
不是染料的那種青藍色,而是從內而外絕對天然的沉黑臉色。
金虔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