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嘴裡含糊不清道:“不急、不急,馬上就開了。”
“哎?”眾人正在納悶,忽聽街道上一陣嘈雜,抬眼一望,只見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花紅柳綠的姑娘一窩蜂似地衝到了呂氏醫館大門前,爭先恐後地開始砸門。
“開門啊!”
“都什麼時辰了,還不開門,快開門啊!”
“開門、開門,不開門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醫館的門板被這一眾姑娘砸得忽悠悠直顫悠,門樑上的木屑直往下跌。
油餅店裡的客人,大街上的各路行人、諸位買賣店家,都被這陣勢驚得呆住,吃飯的、喝茶的、挑擔子的、吆喝買賣的、推車的、走路的……全停下了手上的活計,都直愣愣看著這一眾姑娘。
“這、這不是群芳樓的姑娘嗎?”
“這大清早的,青樓的姑娘怎麼跑到大街上來砸門了?”
“哎呦呦,莫不是這呂大少逛窯子沒給錢,群芳樓的姑娘們大清早來踢館要錢來了?”
嘰裡呱啦,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還有不少愛湊熱鬧的漸漸圍靠在呂氏醫館周圍打算一探究竟。
再看油餅店裡的四人,金虔大一口小一口咬著油餅,一枝梅輕挑眉梢,小逸臉皮微抖,白玉堂則是立即用扇子遮住整張臉孔,還一個勁兒的往角落裡縮,好似見到洪水猛獸一般,恨不得拿一塊抹布把臉給遮起來。
“咋樣,咱說得沒錯吧。”金虔嚼著油餅含含糊糊道。
果然,不過片刻,那呂氏醫館大門就被群芳樓一眾姑娘砸開,還未等兩個開門的夥計回過神來,一眾姑娘已經衝到醫館櫃檯前,個個手裡都舉著一張藥方。
“快快快,人家的這可是急症,拖不得的,趕緊抓藥!”
“奴家的才是急症,妹妹,你可莫要跟姐姐爭啊!”
“呦,我看姐姐身體康健的很,何時生了病啊?”
“怎麼,許你生病,就不許我生病?”
“讓開、讓開,先配我的!”
“憑什麼,明明是人家先來的!”
這群芳樓諸位姑娘,你推我、我搡你,哪個也不願落在後面,吵吵嚷嚷,後擠前推,眼看就要廝打起來。
看得醫館小夥計是一頭冷汗:“諸位姑娘、諸位姑娘,莫急、莫急,一個一個來……”
可這一眾姑娘哪個肯聽,仍是一擁而上,將兩個小夥計擠推到櫃檯裡。
“羅嗦什麼,還不趕緊替姐姐配藥?”
“什麼?!就算要配也要先配我的。”
嘰裡呱啦……
看得醫館外看熱鬧的人又是莫名又是好笑,心道:這是怎麼了,難道這群芳樓一夜之間都得了急症不成?看這碰頭血命的模樣,難道是什麼危及性命之症?
“那些姑娘手裡的方子——”一枝梅望了一眼金虔,酌定道,“正是金兄剛剛賣給她們的方子吧。”
“怪了,青集鎮這麼多家醫館,為何這些姑娘偏偏都來呂氏醫館?”白玉堂從扇子後面露出一雙桃花眼問道。
“因為有人在賣什麼勞什子藥方時說青集鎮上只有呂氏醫館的藥材乃上上品,莫要用什麼次品之類的。”小逸努努嘴回道。
“非也、非也!”金虔拿著油餅搖著腦袋,“雖然咱這麼說了,但這些姑娘若是多了心眼,多跑幾家藥店問一問、尋一尋,也能找到上好藥材。只是……”金虔細眼一眯,“咱也說了,若想這方子生效,需得依方配好藥材,將藥材在熱水中泡三個時辰,然後再在藥湯中泡澡半個時辰才行。”
一枝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光泡藥、泡澡就需三個半時辰,這已到了後半日,加上這些姑娘們還要細細梳妝打扮,若想在入夜前準備妥當會一會情郎……這時間還真是頗為緊迫,自然也就沒有時間一家一家醫館詢問配藥,所以便都依金兄所言來呂氏醫館配藥。”說到這,一枝梅不由望了白玉堂一眼,撫掌笑道,“看這些姑娘如此焦急……足可見白兄魅力驚人,令人折服啊!”
“閉嘴!”白玉堂咬牙切齒道,瞥了一眼醫館裡的一眾女子,又往角落裡縮了縮,順便狠瞪了金虔一眼。
金虔乾笑兩聲。
就聽一枝梅又樂道,“金兄果然高明!只是……金兄將群芳樓的諸位姑娘盡數引到呂氏醫館,到底有何用意?”
“咱只是想多找些幫手來幫展大人講講價錢罷了。”金虔回道。
“幫手?講價?”一枝梅微微一愣,有些莫名。
小逸一旁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