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雙目一凜,喝道:“是何人要挾於你?”
“……是——”李氏卻剛出口半句,卻又有些猶豫,雙眼慌亂打轉,似有難言之處。
“還不從實招來?!”包大人又一拍驚堂木。
李氏身形一顫,急忙叩頭道:“回、回大人,是侯爺府的管家,龐、龐爺讓民婦這麼說的——”
那龐大一聽,頓時青了臉色,高聲叫道:“你、你別胡說,我何時要挾過你,我根本不認識你!”
李氏一聽也慌了,回身朝龐大叫道:“龐大爺,你別翻臉不認人,那天你塞給我二十兩銀子,讓我上府衙大堂做證,還說我若是不聽你的,你就要殺我全家,我才——”
“你、你胡說八道!”
“夠了!”包大人一聲高喝,“公堂之上,不得私自爭執!”
兩人霎時噤聲,瑟瑟縮在一處,不敢再言。
包大人頓了頓,目光移向李氏,沉聲問道:“李氏,你說是受龐大唆使才誣陷黃氏秋娘與張頌德,此言可屬實?”
李氏叩頭道:“民婦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言,那龐大給民婦的二十兩白銀,民婦未曾動過分毫,還在民婦家中。”
包大人點點頭,又將目光移向龐大,利眉一豎,一拍驚堂木道:“龐大,你說你並不認識黃大虎,那為何要買通要挾李氏去誣陷黃氏秋娘與張頌德?”
“這、這這,草、草民……”龐大汗珠如豆,順著一臉橫肉滑落地上,哆嗦了半晌才道,“草、草民只是買通人誣陷黃氏和張頌德,但是草民絕對沒殺人,望、望包大人明察。”
包大人微微眯眼,緩緩道:“那黃大虎並非你所殺?”
“草、草民沒、沒殺過人……”
包大人一聲冷哼,轉頭對身側王朝道:“讓他看看物證。”
王朝依言取出托盤,抬步走到龐大身前,掀開蒙布,將托盤上的物品放在龐大眼前。
龐大一見托盤上兩件物品,頓時臉色刷白,眼皮抖動。
托盤之上擺放之物,正是之前在黃大虎後院搜出的那張印有藥鋪名章的草紙。
“龐大,你可見過這此物?”包大人問道。
“沒、沒沒沒沒見過!!”龐大的聲音頓時高了兩個八度,猛以聽去,竟和那宮裡的太監有異曲同工之妙。
包大人利目一眯,提聲又道:“傳‘仁惠堂’夥計。”
一名夥計打扮的青年走了上來,施禮下跪道:“草民劉阿璜,‘仁惠堂’夥計,叩見包大人。”
包大人示意,王朝又上前將證物遞給那名夥計。
“劉阿璜,你看看這張草紙,你可認得?”
夥計劉阿璜拿起草紙上下細細翻看幾遍才鄭重回道:“回包大人,草民認識,這是我們藥鋪包藥的草紙。”
包大人點點頭,又問:“你可能認出這草紙包得是何種藥品?”
那劉阿璜又細細翻看片刻才道:“回大人,從這張草紙上所沾藥粉推斷,這草紙以前包得應是砒霜。”
啪!包大人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這砒霜乃是劇毒之物,你為何隨意買賣?”
劉阿璜被嚇得不輕,趕忙叩首回道:“回大人,這砒霜只賣於那些用來殺蟲蟻、老鼠的人家,而且掌櫃有交代,若非知根知底人家,絕從不敢隨意買賣。”
“那就是說凡是來買砒霜之人,你都認識?”
“回大人,是。”
包大人聽言,微微點頭,繼續問道:“那今年五月前後,可有人去‘仁惠堂’買過砒霜?”
“回大人,今年剛到初夏,蟲蟻尚未為禍,所以這鋪內只賣出過一份砒霜,草民記得清楚。”
“是何人買的?”
“回大人,是、是……”夥計劉阿璜說到此處,卻是有些猶豫。
包大人見狀,心裡明瞭,緩聲道:“劉阿璜,你莫要怕,一切皆有本府為你做主。”
夥計劉阿璜這才點了點頭,使勁嚥了兩口口水道:“回大人,是侯爺府的管家龐大買的。”
“龐大,你還有何話說?!”
包大人一拍驚堂木,喝道。
再看龐大,此時已是臉色慘白,雙目呆滯,好似一堆待售豬肉般癱軟在地。
示意衙役帶下夥計劉阿璜,包大人利目橫掃堂下,一字一頓沉聲道:“龐大,你毒害黃大虎在先,誣陷張頌德在後,兩罪齊罰,罪無可恕,本府判你鍘刀之刑,你服是不服?”
那龐大聽言,頓時渾身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