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身……”
金虔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雙目幾欲迸裂,嚥了幾口唾沫,才壯了壯底氣道:“劉烏盆,你別以為你是冤魂,就可以鬼話連篇!”
劉世昌聽言,微微搖頭,又幽幽道:“我早已不是陽世之人,辨別陽世之人自也不憑眼力,而是靠世人氣息判斷,這世上男子屬陽,女子屬陰,金虔你一身陰氣過重,絕非男子所有。”
金虔一聽,底氣瞬間洩光,心道:完了,沒想到這劉世昌活著的時候不見聰明,這死了倒多了幾分本事,如今是包子破皮——露餡兒了。
就聽那劉世昌在一旁又道:“本朝自開國以來,從未有女子為衙役之例,若是讓包大人得知此事,金虔你……”
話雖未說完,金虔卻是自然明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心道:廢話,如果讓包大人得知咱的性別,這開封府的公務員咱也甭想混了!嘖嘖,想不到咱一個堂堂現代人,竟然淪落到被一個古代冤魂威脅的地步……嘖,尊敬的大宋律法,對不住了,如今是飯碗當前,溫飽為重,咱也是形勢所迫啊……
心裡打定主意,金虔突然堆起滿面笑容,搓著雙手對劉世昌道:“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俗話說,出門靠朋友,劉大哥有求,咱自然是兩肋插刀,全力以赴!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劉世昌聽言,自然欣喜異常,趕忙道:“金虔既然願意幫忙,那還不上堂指證那吳氏兄弟?”
金虔聽言,頓時笑臉僵硬,頓了頓才道:“老大,您的意思是,讓咱就這麼上堂作證?”
劉世昌不解,問道:“不如此上堂,還要如何?”
金虔險些吐血,心道:拜託,咱就如此一個猛子蹦上大堂,說自己是劉世昌,如此荒唐之事,別說開封府的那幫人精不信,恐怕就連那對兄弟也忽悠不了。
想到這,金虔不由在屋中緩緩踱步,手指摸著下巴,半晌才道:“劉大哥,那吳氏兄弟殺你之時之事,你還記得多少?”
劉世昌聽言不由一愣,想了想才道:“我記得他們是用那把利斧將我殺死……”
“還有呢?”
“這——對了,那吳大力在殺我時還說了一句話。”
金虔一聽,瞬時雙眼放光,急忙問道:“什麼話?”
劉世昌又想了想,才將臨死之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聲音,盡數告知金虔。
金虔聽罷,心裡才有了底,向劉世昌點點頭,推開屋門對門外的鄭小柳道:“小六哥,麻煩你向大堂上傳報一聲,就說那被殺之人——劉世昌要上堂作證。”
鄭小柳聽到金虔所言,躊躇了片刻,才點了點頭,扭頭向大堂方向走去。金虔也跟在其後,邊走邊將頭頂衙帽摘下別在腰間,又散開發髻,在頭頂胡亂撥弄幾下,頓時將自己扮成一個披頭散髮的標緻冤魂版本模樣。
待金虔收拾妥當,剛好來到那大堂門外。大堂一對大門雙開大敞,堂內聲音盡數傳進兩人雙耳。
就聽包大人沉聲高喝:“吳大力,你說你從未殺人,那為何要用此利斧脅迫開封府差人,威脅逃身?分明是做賊心虛之舉!”
吳大力回道:“大人,開封府的官爺開始並沒有說明身份,草民那時還以為是歹人要加害我兄的二人,為求自保才會那麼做。”
包大人聲音一提,又問道:“那你為何在得知衙役身份之後,仍不放人?”
那吳大力又答:“那時草民得知是得罪了官爺,一時害怕,只想逃走,所以才沒有放人!”
包大人頓時沒了聲音,大堂上一片寂靜。
金虔在外面一聽,心裡頓時明瞭,心道:得!老包八成是沒轍了,看來如今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想到這,金虔便向鄭小柳使了個眼色,鄭小柳明白,立刻直直走到大堂門外中央,高聲道:“稟大人,劉世昌帶到!”
此言一出,大堂上眾人頓時一愣,皆是納悶萬分,心道:這大人沒有發話傳人,這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一個差役要帶犯人上堂,還是一個做雜務的皂隸報傳,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傳報要上堂之人,竟然還是那死者劉世昌。
吳氏兄弟一聽劉世昌之名,更是心頭驚,筋肉跳,不由回頭向大堂門口觀望。
包大人也是嚇了一跳,將目光移向堂中的烏盆,又將目光移向公孫先生,公孫先生雖然面帶疑色,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包大人即刻抬起手中驚堂木拍下喝道:“傳劉世昌上堂!”
金虔在堂外聽得清楚,心頭不由一跳,直了直身子,暗暗吸了口氣,心中道:N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