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線索,自然欣喜。金虔最是激動,只因此次查案,終於無那烏盆帶路,總算可以卸去這個冤魂龜殼。展昭又向劉氏詢問了一番鎮內緞行分佈,便準備告辭離去。
三人剛剛起身,就聽門外傳來一孩童聲音道:“娘,孩兒回來了。”
那劉氏一聽,頓時失色,急忙用黑布將烏盆緊緊包住,對展昭三人道:“各位大人,是小兒百兒從私塾回來了,相公已死之事,還望各位大人先不要透露。”
三人心裡自然明白,同時點頭應允。
只見正屋大門被推開,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走了進來,道:“娘,大白天的,為什麼把門窗都關上?”
劉氏急忙走了過去,扶住男孩的肩膀道:“百兒,快來見過幾位哥哥。他們都是你爹的朋友。”
那男孩甚為懂禮,輕輕拱拳,亮聲道:“百兒見過各位哥哥。”
眾人定眼一看,只見這男孩,身穿布衣,斜挎揹包,眉眼分明,面如滿玉。小小年紀,眉宇間卻有沉穩之色。
展昭和鄭小柳一見,不由心中讚賞,頷首回禮。只有金虔臉皮隱隱抽動,心道:哥哥……這稱呼真是和自己越來越貼切了。
那百兒微微抬首,看著孃親問道:“娘,可是有了爹爹的訊息?”
“這……”劉氏強顏笑道:“是有了訊息。”
“那爹爹何時能回來?”
“這……百兒,你剛剛回來,定然口渴,娘這就給你倒水去。” 劉氏眼中淚水團團打轉,只得找了個藉口跑進了內屋,留下百兒和另外三人大眼瞪小眼。
就見那百兒摘下布包放在桌上,環視了一圈屋內眾人,慢慢走到展昭面前,彎腰施禮道:“這位哥哥,百兒冒昧問一句,百兒的爹爹可是已經不在人世?”
此言一出,莫說把金虔、鄭小柳嚇了一大跳,就連向來內斂有度的展昭都不由失色,頓了許久,才緩聲問道:“你何出此言?”
百兒望了望屋內三人臉色,垂眸道:“看來百兒沒有猜錯,爹爹已然過世了。”
“百兒!”一聲驚呼從內屋門口傳出,只見劉氏雙目含淚,手指捂唇,匆匆走到百兒面前,顫聲問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怎麼可以說你爹爹已經死了?”
“娘!”百兒拉過孃親,讓劉氏坐在椅上,才緩聲道:“娘,爹爹向來重諾,可元宵佳節卻無故失約。此後半年更是毫無音信,若不是街坊親戚照顧,百兒和娘恐怕早已餓死街頭,這豈是爹爹的為人?如今卻突然來了三人,說是有爹爹訊息,孃親又是雙目紅腫,不敢直視百兒,如此種種,不都說明爹爹已然不在人世?”
一言說罷,眾人無不驚歎。驚的是,這孩童小小年紀,卻如此心思機敏,嘆的是,如此伶俐孩童,竟會早早喪父。
劉氏更是傷心萬分,雙臂緊緊摟齣兒子,失聲痛哭。哭了許久,那劉氏才放開百兒,走到桌前,解開黑布取出烏盆低泣道:“相公,百兒聰穎無比,你可以瞑目了。”
百兒一見,不由心驚,急忙上前叫道:“娘,您怎麼了?為何抱著一個烏盆亂說?”
就聽那烏盆嗚嗚哭聲漸起,哽咽道:“百兒,爹爹死的冤枉啊!”
百兒頓時大驚失色,腳下一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定定望著那隻烏盆。
劉氏將烏盆緩緩放在百兒眼前,哭道:“百兒,這就是你爹……”然後便將前因後果一一訴來。
百兒聽罷,閉眼無聲,只是兩行清淚緩緩墜下,身體微微抖動不止。過了許久,百兒突然睜開雙眼,對著烏盆叩首三下,正聲道:“爹,您放心,百兒定會為您討回公道。”
說罷,便直身迴轉,徑直走到展昭三人面前,抬首道:“三位大人,百兒知道這半年之內鎮內何人賣過雲錦緞!”
“什麼?”金虔、鄭小柳、劉氏同時叫道。
展昭急忙問道:“百兒是從何得知?”
百兒抹抹眼淚道:“大人,百兒自從元宵節爹爹失約以來,一直都對有關爹爹的訊息特別留意。百兒曾聽爹爹提起雲錦緞的名字,所以一聽說有人賣這種綢緞,就跑去檢視。”
展昭又問道:“那是何人販賣此緞?”
百兒說道:“是南街街首的天織緞行,這半年來,只有那家緞行賣過雲錦緞。”
展昭聽言,點了點頭,轉身對金、鄭二人命令道:“金虔、鄭小柳,速速隨我去天織緞行察看。”
“遵命!”金虔和鄭小柳同時拱手答道。
金虔一隻腳剛剛踏出門檻,前面的展昭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