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面前道:“王大哥怎麼不早說,趕緊走吧!”
王朝見金虔突然憑空冒出,已經是見怪不怪,一拱手,轉身向大堂方向走去,金虔緊跟其後。
上了大堂,三班衙役已然喊過堂威,肅然而立。金虔這回是“一回生兩回熟”,比起前幾次可有形象的多,幾步跨上大堂,跪身叩首,高聲道:“草民金虔,叩見包大人。”
“金虔,你看看身邊此名男子,你可認識?”堂上包大人問道。
金虔向身旁一看,見身側除了秦香蓮之外,還多了一名男子。一身素白囚衣,身帶鎖鏈腳銬,髮髻散亂,甚是狼狽。不過身材肥碩,滿臉橫肉,像個貪贓枉法的主,正是那個豬頭蔡州知府。
金虔看罷,立刻回道:“回大人,草民認識,此人就是蔡州知府。”
包大人又問:“你因何認識此人?”
“因為草民曾經和秦香蓮一起上過蔡州府衙大堂,所以認識知府。” 金虔答道。
“你們為何去那蔡州府衙大堂?”
“回大人,我是秦香蓮一起去告狀的。”
“所告何人?”
金虔猛一抬頭,道:“狀告當朝駙馬陳世美,告他唆使韓琪殺妻滅子,並導致韓琪自盡身亡!”
“你胡說!”蔡州知府徐天麟指著金虔大聲叫道:“明明是秦香蓮與韓琪私通在先,後又將其殺害,你是什麼人,竟敢在此信口胡說?!”
啪!驚堂木巨響,只聽包大人大喝一聲:“住口!”
兩旁衙役立刻響應,高呼“威武——”
“徐天麟,本府尚在問話,不容他人插嘴,如若再犯,休要怪本府定你個咆哮公堂之罪!”
徐天麟立刻像被霜打的茄子,蔫在了一旁。
金虔心裡大出一口惡氣,心道:豬頭知府,你也有今天,這回也讓你嚐嚐什麼叫堂威。
包大人頓了頓,又向徐天麟問道:“徐天麟,你口口聲聲說是秦香蓮私通韓琪,並將其殺死,可有憑證?”
徐天麟剛才被嚇得不輕,好一會才回道:“回大人,這事實俱在,秦香蓮已經當堂畫押,就是憑證!”
包大人將案上擺放的供狀審視了一番,又向秦香蓮問道:“秦香蓮,這供狀可是你親自畫押?”
秦香蓮一聽,立刻叩頭不止,哭喊道:“民婦冤枉啊!大人,那供狀乃是民婦被屈打成招才簽下的。”
包大人一沉臉,道:“徐天麟,秦香蓮之言你如何解釋?”
徐天麟滿頭滴汗,顫聲道:“回、回大人,這不過是秦香蓮為了脫罪的開脫之詞,難以相信。何況案發現場還有一名人證,也已畫押招認。”
“是何人證?”
“是一名叫王二麻子的叫花子,他自稱親眼目睹秦香蓮殺人現場。”
包大人一愣:“王二麻子?”又轉頭望向公孫先生。
公孫先生上前,小聲道:“大人,這裡的確有一張王二麻子的供狀。”
包大人拿起供狀仔細看罷,又道:“這王二麻子是何人,現在又在何處?”
金虔一看,趕忙舉起一隻手,提聲道:“大人,王二麻子就是草民。”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錯愕。
徐天麟的一雙眼睛瞪得比電燈泡還大,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難怪徐天麟如此反應,之前金虔在蔡州上堂之時,衣衫破爛,形象不堪,可如今,託開封府的嘉賓禮待,金虔總算是洗涮乾淨,換上整潔布衣,猛一看去,倒也像模像樣,自然和之前判若兩人。
包大人看了金虔半天,才問道:“金虔,你說你就是王二麻子?”
金虔老老實實地答道:“正是。”
“本府問你,你到底姓什名誰?”
“草民金虔。”
“那為何又叫王二麻子?”
金虔一聽,心道:總算是問到正題了。趕忙伏下身,擺出驚恐萬狀的姿勢,道:“大人,只因那蔡州知府在大堂上非要逼秦香蓮承認殺人罪,而秦香蓮寧死不認,所以知府實施大刑,草民膽小,怕受酷刑,又不願冤枉好人,所以才想出這用假名畫押的辦法。大人,這供狀上的假名就是秦香蓮被屈打成招的證據!”
此言說罷,一堂寂然。
半晌,包大人才問:“徐天麟,那金虔說的可是實情?”
徐天麟撲倒在地,神情緊張,許久才回道:“大人,此人姓名不定,身份不明,所供之詞不可盡信。”
金虔險些衝上去踹徐天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