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翩烏篷輕舟隨著蓑翁撐杆緩緩劃過水面,舟上三人,一藍一白一灰,前後分坐,三色衣袂隨風飄動,說不出的閒情雅緻。
可那舟上忽傳出的一聲淒厲呼聲,竟是將這副雅緻之景生生打破。
“包大人、公孫先生,屬下無能,展大人不願讓屬下療傷,只怕是嫌棄屬下醫術不精,屬下無顏,還有何顏面留存於世上……”
只見那灰衫消瘦少年跪坐撫胸,一副要投湖自盡的模樣。
旁側白衫青年,歪歪斜斜坐靠舟邊,翹著二郎腿,挑著眼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坐在最前的藍衫青年,背對二人,面朝湖面,本來坐得是四平八穩,可一聽到身後呼喝,筆直身形不由輕微一震,微微側首,望了一眼身後少年,道:“不過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
“屬下無顏見包大人、無顏見公孫先生、無顏見江東父老啊……”泣呼聲又大了幾分。
“我說貓兒,既然只是皮肉之傷,讓小金子看看又有何妨?”白玉堂抱著寶劍,瞅著展昭一張肅臉,笑嘻嘻道。
展昭瞅了白玉堂一眼,微微嘆了口氣,躊躇半晌,才抬手緩緩解開外衫衣帶,慢慢褪下外衫,又緩緩抬手,解開內衣綁帶……
動作之緩慢,姿勢之優雅,世間難得。
白玉堂只覺自己眼珠子都瞪酸了,不由叫了一句:“喂!又不是姑娘家,你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脫衣服療傷而已,怎麼扭扭捏捏的?”
展昭雙肩一動,動作頓了頓,忽然胳膊一掄,三下五除二將衣衫褪下……
湖面波光粼粼,燦金華光盪漾,青絲隨風飄起,隱隱顯出展昭背後肌膚。
桃花眼緩緩睜大,白玉堂的俊臉上清清楚楚浮現出四個字:瞠目結舌。
“……我說貓兒,你這傷……你到底是和老虎決鬥還是和熊打架啊……”
只見面前展昭裸露出的後背、手臂上皆是深淺不一的細密傷口,傷並不嚴重,的確只是皮肉之傷,但傷口密集,且明顯未曾經過慎重處理,又好幾道傷口仍在隱隱滲出血水,猛一看去,觸目驚心,就連向來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老江湖白玉堂也不免有些驚詫。
“不過是皮肉外傷。”展昭雙眸直視前方湖面,淡然道。
“皮肉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