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張龍性子急沉不住氣,猛一挺身開口道:“金虔,咱們共事將近一年,說句不見外的話,咱兄弟幾個也從來沒把你當過外人,張龍是個急性子,說話也懂得拐彎抹角,咱就直說了——金虔,你看這眼瞅就到年關……”
“張大哥——”金虔這一嗓子,堪比世界三大男高音,直把對面四人驚呆當場。
只見金虔雙掌猛一拍桌面,呼天搶地高聲道:“四位大哥啊,行行好啊,小弟咱自小孤苦無依、命煞孤星、六親不認、五畜不跟,如今費勁心力、披星戴月、出生入死、命懸一線、好不容易才掙得這幾文餬口錢,不是小弟心狠,幾位大哥之難,小弟感同身受,痛徹心扉,只是小弟心有餘而力不足,愛莫能助啊啊啊啊……”
說罷,雙眸含淚,痛哭不已。
對面四位面面相覷,半晌才反應過來。
“金、金虔,你、你在說什麼啊?”趙虎躊躇問道。
金虔一抹淚,猛然挺直身形,細目一瞪,目光凜然道:“頭可斷,血可流,俸祿不能丟!四位大人,今日屬下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絕不向惡勢力低頭,四位大人若想從屬下這裡借出半文錢,莫怪屬下翻臉無情,割袍段義!”頓了頓,又突然咧嘴哭道,“屬下實在一窮二白,無力幫襯幾位大人啊啊啊……“
…………
……
“咳咳,金捕快,我們何時說過是來向金捕快借錢的?”
王朝果然不愧為四大校尉之首,雖然面容扭曲,但依然能保持三分鎮定。
金虔細目一眯,又抹淚悽然道:“這還用明說?!今日乃是臘月二六,年關將至,此時登門拜訪,不是討債便是借款,屬下自問從未欠人錢債,所以定是後者……四位大人從進門之後,顧左右而言他,面色尷尬,眼神飄忽,自是借錢先兆……加之張大人一席話,先稱兄道弟,拉關係、套近乎,再提年關,屬下推測幾位大人來此乃是向屬下借錢,有何不對……嗚嗚……”
說罷又悶頭痛哭不止。
對面四人頓時黑線滿頭。
“金、金捕快,你先莫哭,我四人並非來借錢的,只是有事相求。”最終還是馬漢好脾氣,拉下長臉緩聲安慰金虔道。
“不借錢?!有事相求?!”
金虔聽言,猛然抬頭,兩把抹去眼淚,一雙細目灼灼生華、耀耀生輝,直直掃視對面四人一圈,突然面露難色道:“四位大人有事吩咐,屬下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幾位大人也知,屬下也要過年,可這眼看臨近年關,屬下的年貨還未有著落,也不知幾位大人要屬下幫的這個忙要幫幾日,萬一誤了購買年貨的日子,年貨價漲,屬下的手頭又有些緊——”
說到一半,金虔又抬眼望望幾人,雙眸瀅瀅含水,面帶三分悽然,又含七分期許。
對面四人不由同時一個寒戰。
“啊呀,金虔,你又何必如此!我兄弟四人既然來求你幫忙,自然不會空手而來。”張龍一拍胸脯,提聲道,“若這個忙幫成了,我兄弟四人就一人送你十兩白銀助你過年!”
“一人十兩?!”金虔險些一個猛子蹦到桌上。
對面四人同時點頭。
嗯?
嗯!
嗯~~
金虔雙目微眯,靜靜打量對面四人,壓下心頭興奮叫囂,心中暗道:這四人雖不不比公孫竹子狡詐,但合在一處也絕對可躋身人精一族,今日竟願出此高價請咱出山,這其中定有貓膩,咱還是問仔細,莫要被這幾人陷害了才好。
想到這,金虔又細細打量對面幾人臉色半晌,才謹慎抱拳道:“屬下斗膽,請問四位大人到底要屬下做何事?”
此言一出,就見對面四人皆是面露尷尬,臉色隱隱泛紅,猛一看去竟有幾分小媳婦之狀。
嘖嘖……
金虔見狀,不由皮下血管隱隱抽搐,心裡已是瞭然幾分。
許久,王朝才在其餘三人目光頻頻示意之下,開口小聲道:“我兄弟四人只是想和展大人一起吃頓年夜飯……”
一滴冷汗從金虔額角滑下。
“僅是如此?!”金虔有些難以置信。
貓兒的一頓的年夜飯坐陪就值四十兩雪花白銀?!難道就不用籤個名、寫幅對聯、擁個抱、獻個吻什麼的?
四人同時點頭,酌定道:“僅是如此!”
“先付五成定金!”
“好!”二十兩白銀立即被拍在桌上。
“成交!”金虔一把奪過銀子,拍案凜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