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挑釁的做法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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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白少俠消失無蹤。
展大人閉門不出,開封府氣溫超過歷史同期最低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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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九,黃昏。
“貓兒、貓兒,這次可真是證據確鑿!”白玉堂一路嚷嚷直衝練四品侍衛廂房,拽著展昭胳膊就往外衝。
“放手!”展昭沉著一張臉,冷聲道。
“哎呀,都這時候了你還鬧什麼彆扭!”白玉堂跳腳道,“這可是天大的好訊息,若是晚了,這訊息可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說罷,不由分說便將展昭扯出房門。
衝出開封府,掠過朱雀門,直奔城外南郊。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南郊一座村莊之內。
“就是那個姑娘!”白玉堂貓腰蹲在一叢草垛之上,指著河邊兩個人影一臉得意道。
展昭靜靜望著遠處那兩道身影,左邊那個,乃是一位妙齡少女,青絲如緞,杏目櫻唇,一身樸素布衣卻不掩書香之氣,此時正一臉嬌羞望著對面之人。
少女對面之人,消瘦身形,細眼濃眉,正舉著一張信紙滔滔不絕吟誦,一臉燦爛笑意。
丹霞散成綺,澄江靜入練,少年少女一對身形在霞光映照之下竟然絢爛得有些刺眼。
就聽白玉堂口中不停嘮叨:
“這姑娘姓高名翠蘭,是一家農戶的女兒,讀過幾年書,也算得上是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嘿,想不到小金子還有幾分眼光。”
說到這,白玉堂頓了頓,又瞅了瞅默不作聲的展昭,繼續道:“唉,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平時你就是把小金子管得太緊了,操的心太多!你放心,五爺我調查的清清楚楚,這姑娘家世清白,心地善良,絕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姑娘,配小金子那一肚子怪水是剛剛好,咱們就等著喝喜酒好了。”
展昭依然不語,漆黑眸子靜靜望著湖邊兩人,許久,緩緩垂下眼簾,起身迴轉,腰桿筆直向汴梁城南門方向走去,漸漸的,走步變作跑步,跑步變作疾奔,疾奔變作輕功飛騰,一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哎?貓兒,這麼快就走了,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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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三十,年夜飯。
沉悶,很沉悶。
包大人扁著肚子,黑著臉瞅了公孫先生一眼。
公孫先生瞅了對面白玉堂一眼,眉角動了動。
白玉堂瞅了公孫先生旁側的紅衣侍衛一眼,摸了摸鼻子,又垂下了腦袋。
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一臉莫名,你看我,我看你,也是不敢言語,只好默默盯著眼前的飯碗。
展昭靜靜端坐,腰桿挺得好像旗杆,一手提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倒一杯,喝一杯,乾脆利落,看得眾人是頭皮發麻。
“這個……咳咳……展護衛……”包大人乾咳兩聲準備發表新年致辭。
突然,大門咚得一聲被人撞開,一人攜著風雪跑了進來,髮絲眉毛上皆是積雪,滿面喜色,細眼眯縫:
“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
屋內眾人愕然。
展昭手中酒盞啪得裂開一條細縫。
展昭身側的公孫先生和王朝不由一抖。
“什麼好訊息?”馬漢顫聲問道。
金虔嘿嘿一笑:“咱們開封府要辦喜事了!”
酒盞細縫漸漸擴大。
公孫先生、王朝開始往外側挪動。
“喜事?!”馬漢站了起來。
“恭喜咱吧!”金虔挺起胸脯。
酒盞順著細縫裂成兩半,哐啷兩聲跌落地面。
公孫先生眼皮一挑,王朝直接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馬漢滿面驚喜。
金虔扯開一個大大笑臉,一抱拳:“恭喜馬大哥,翠蘭姑娘終於答應嫁給你了!”
誒?!
白玉堂一下跳了起來,滿面愕然。
展昭猛然抬頭,面無表情瞪著金虔。
馬漢滿面通紅,手舞足蹈:“多虧金兄,多虧金兄啊……”
“那是自然!”金虔滿面春風得意,“若不是咱幫你挑的簪子、脂粉、糕點,還有咱獨家秘方配置的香粉,熬了三天三夜寫出的感人肺腑的情詩,翠蘭姑娘哪能這麼快就答應嫁給你?”
“多虧金兄,多虧金兄啊!!”馬漢對著金虔一陣作揖,又好像突然想到什麼,趕忙轉身向在座幾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