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這二人似再無話可說,只是雙雙挺著肚子,定定瞪著對方。
便見城門之前,一邊是百人欽差護隊,旌旗紛飛,嚴陣以待;一側是內宮公公儀隊,拂塵飄灑,毫不退讓。
兩位領頭大哥,一位面色黝黑,利目如電,正氣灼灼;一位油光滿面,縫眼滲光,皮笑肉不笑。
一時間,風凝聲滯,氣氛緊張萬分。
兩人對視了半晌,才見包大人緩下神情,抱拳道:“不知郭公公到城門迎本府入城,可是有要事告知?”
“包大人哪裡話?”郭公公斜縫眼一眯,眼帶一抖,堆出一個笑臉道:“咱家只是念包大人此去陳州一路辛苦,特在城門等候,以備薄利,好為包大人接風。”
說到這,微一側頭,向身後小太監道:“還不呈上來?”
身後一名小太監趕忙捧了一個托盤小跑上前,盤中置有一金邊鑲花檀木匣。
“郭公公,這……”包大人詫異。
開封府眾人也是十分詫異。
難道這郭公公是專程來給包大人送禮的?
在京城城門之前?
在眾目睽睽之下?
如此大張旗鼓的——送禮?!
難道他就不怕包大人治他一個賄賂之罪?
詭異,實在詭異的緊!
就聽郭公公繼續笑道:“咱家也知道,包大人向來為官廉潔,俗物自是難入包大人慧眼,所以咱家就不送那些勞什子的金銀珠寶了,也免得包大人笑話。”
說到這,頓了頓,抬眼望了滿面訝色的包大人一眼,微微一笑,抬手啟開匣蓋。
但見匣內整整齊齊放著十隻青瓷瓶,瓶口皆用紅蠟封口。
郭槐捏起一隻瓷瓶,輕輕搖動道:“只是咱家聽說,包大人回京途中,尋到了失散多年的遠房姑母,而老夫人常年患有眼疾。這匣中的十瓶藥,都是咱家請宮內太醫院的眾位太醫費勁心力、用盡名貴藥材才配好的,想必對老夫人的眼疾多少還是有些助益。微薄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包大人笑納。”
這一番話語說得是有情有禮,言辭得體,但聽在開封府幾人耳中,卻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包大人半路尋到遠親姑母,這位姑母患有眼疾……
如此細枝末節,遠在千里之外郭槐,都能知之甚詳、瞭若指掌,甚至連治眼疾的藥都已早早備好……
天哪!
郭槐手下有多少耳目?
又有多少耳目被安插在欽差隊伍之中?
這些耳目打聽到了多少訊息?
郭槐又知道了多少?
李後的身份他又猜到了幾分?
一想到這一路之上的所說、所為、所謀,竟都是在郭槐監視之下,如何不令人脊背發涼,髮絲倒豎。
包大人聽言面色不由一滯,但不過一瞬,便又恢復常色,抱拳躬身施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