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低窪的地方。突然,風從下面漆黑的夜色中送來了介於尖叫和唱歌之間的噪音,但傳到我們耳邊來的只是一個小片段,而後那裡便又恢復了原先的寂靜。
“願上天饒恕他們,”大夫說,“是那些叛亂分子!”
“他們都喝醉了。”我們身後響起了希爾弗的聲音。
我應該告訴大家,希爾弗現在完全自由。儘管他每天都會遭到白眼,但他似乎又認為自己是個享有特殊地位的親密部下。說實在的,他那副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樣子倒也真讓人佩服。他總是不知疲倦地滿臉堆笑,試圖和每個人套近乎。不過,誰都不把他當人看,只有本·剛恩和我算是例外。本·剛恩仍然非常害怕這位昔日的舵手,而我則的確在一件事情上得感謝他——儘管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有理由比別人更恨他,因為我親眼目睹了他在臺地上盤算著再次將我出賣掉。因此,大夫回答他時一點也不客氣。
“不是喝醉了就是在說胡話。”大夫說。
“你說的對,先生,”希爾弗趕緊答道,“不管是什麼,都與你我沒有關係。”
“你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大夫冷笑著說,“而我的感受可能會讓你大為吃驚,希爾弗先生。假如我確信他們是在說胡話——我知道他們當中至少有一人得了熱病——不論我自己冒什麼樣的危險,我也要離開這營地,給他們治病。”
“請恕我直言,先生,那樣你就大錯特錯了。”希爾弗說,“你會因此而失去你寶貴的生命,你可以相信我的話。我現在全心全意地站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