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舷滑了下去。水剛到我的腰問,腳下的沙灘很堅實,上面留有一道道波紋。我精神百倍地涉水上了岸,任憑西斯潘尼奧拉號側身倒在那裡,也任憑它的主帆漂在小灣的水面上。幾乎就在這同時,太陽完全落了下去,微風颳得暮色中搖曳的松樹嘩嘩作響。
不管怎麼說,我終於回到了陸地上,而且還不是空手歸來。帆船就躺在那裡,上面的海盜已被徹底消滅,只等我們自己的人上去將它重新駛進大海。我現在巴不得立刻回到木寨去吹噓我的壯舉。也許他們會因我擅自離開而責備我幾句,但奪回西斯潘尼奧拉號是最有力的回答。我想,就連斯摩萊特船長也會承認我沒有浪費時間的。
想到這裡,我立刻精神煥發,開始向木寨和同伴們的方向走去。我記得流入基德船長錨地的幾條小河中,最東面的一條就是從我左邊那座有兩個山峰的山上流下來的。於是,我轉向那個方向,打算在源頭水淺的地方涉過那條小河,這裡的樹木長得比較稀疏,我沿著低矮的山坡走,不久就繞過了小山。又過了一會兒,我涉水過了小河,河水只有我小腿一半那麼深。
我走近了我最初遇到本·剛恩——那個流放者——的地方,因而更加小心,眼睛時刻留意四周的動靜。天差不多完全黑了,當我走過兩座山峰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