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片樹葉從正面襲來,直覺抬手擋住,卻讓樹葉直接穿破了手心,暗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滴落。
痛,從掌心傳來。
墨可清不解的帶了些茫然的看著受傷的手心,血,不斷的從掌心冒出,就像一口小小的泉井。用樹葉作為武器的人劍眉一蹙,帶著跟墨可清同樣不解的眼神看著她冒血的手心,沒有驚叫,沒有恐慌,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傷口?
那不像是在檢查傷口的眼神中,竟然……帶著好奇?
很感興趣的抬起頭來,看著他,說:“你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無視她的防禦?
“滾開。”青衫加身的修長男子冷著面,眼底閃過嫌惡—的氣息讓他十分不悅,想到自己的地方被人玷汙了,心情更是糟糕。
滾?
像是發現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樣,墨可清從躺椅上起身,踱步走到他身前,抬起頭看著他出眾的外表,從充滿英氣的眉到挺直的鼻樑,從鼻樑到薄厚適中的唇,然後是完美的臉部輪廓,似乎是被他迷住的懷春少女,亮晶晶的眸子閃著讓人著迷的光暈。
天知道,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記住這個人的樣子,然後,找個機會,讓他好好的滾一下。
從手心滴落的血在地上已經形成了一灘小水窪,嘀嗒嘀嗒的聲音不絕於耳,襯著她此刻堪比陽光的燦爛而溫柔的笑,讓他從未波動過的心,有種說不出原因的不安。
“主、主子……腳、腳……”主子的腳竟然染上血了啊!是她死還是這個陌生的女人死啊?可是她怎麼看這個陌生的女人都不會死啊!嗚嗚,她好憔悴。
聞言,他低頭一看……
不看,還好。一看,青筋都爆了!
狠狠的瞪了墨可清一眼,臉色慘白的奪門而出!
墨可清看著還在隨著餘力擺動的大門,笑出聲來,因為是一身白衣,而手又是就那樣懶懶的垂放在身側,導致裙襬一角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紅。驚得那女孩好不容易因為她主子的怒氣嚇出來又忍住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到地上,轉身狂奔!
嗚嗚嗚……這個突然出現在主子房裡的陌生女人太可怕了啦!
嗚嗚嗚……!比有潔癖的主子還可怕!
看著小女孩抹淚狂奔的背影,墨可清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出房子,堪比仙境的院落落入眼底,很滿意的挑挑眉,看了看那幾乎被那粉色花樹染成同色系的朗朗晴空,真是……漂亮吶……
另一邊,隨墨笑得一臉詭異,看著無比熟悉的地方,越笑越冷。
頭也不回的一拳打飛從身側襲來的巨獸,點足,飛身到最高點那顆巨樹上面,眺望遠處熟悉到想要摧毀的建築物。如碎冰般的聲音響起:“還真是巧啊……”
竟然會被送到了這個地方。
“嘁,確實是巧。”竟然會跟他一起,鬼靨臉色很不好,非常不好!
相對於他們因為心情極度惡劣而變得嘿嘿的臉,傻乎乎的肥糰子已經恢復成了假體涅,乖巧的趴在隨墨的腦袋上,為什麼不趴在鬼靨的腦袋上?這還用得著解釋嗎?用得著嗎?
大大的耳朵抖啊抖,尾巴甩啊甩,仰頭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它是比較知足啦,至少不是一個……一個?主人!一個人被丟在哪裡去了!
肉乎乎軟綿綿的爪子按了按隨墨的腦袋,發出小小的‘嚶嚶’叫聲。它知道隨墨一定能懂它的意思的!
果然,不愧是隨墨。就算是跟糰子沒什麼交流,他也知道糰子在吼些啥。“放心,清兒不會有事。”有事的應該是碰到清兒的人吧……咳,不應該這麼說,他還是很的清兒的。
不過……
看著那遠處的建築物,本來因為想到墨可清而變得柔和的臉再次冰冷了起來,暗暗握拳,再次見到陌鋣,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頓!
“嘁,看不順眼毀了不就行了?”鬼靨看不慣這傢伙一臉的糾結,說出的明明是疑問句,卻有一種他在下一刻就會凝出個什麼東西來把那建築給毀掉!
他絕對不會把鬼靨的這句話當做成安慰,絕對!
隨墨嘴角一撇,面色不佳的說:“還不是時候。”由於距離比較近,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從被封印的本體上傳達而來的痛苦。他的力量因為靈魂離體而一分為二,那些人竟然得寸進尺到的窺視他深埋在本體中的能量嗎?
還真是給一點後路就開起了當鋪。
冷冷一笑,“等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讓他們連地獄都去不成!”
風在咆哮,火在燃燒,水在沸騰,木在掙扎,土在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