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的狀況嘛……你自己看著辦吧。”她吐了吐舌頭,不負責任地準備起身走人……
“春桃,”她在躺下去之前,叫住了她,“我如今用了幾分真心?”
“你問我幹嗎,問你家男人去,你用幾分真心,他稀罕,我可不稀罕,瞧把你美的。”她最後習慣地諷刺她一聲……
“千萬管好你家兒子,別讓他早戀。”她揚了揚手,禮尚往來地還給她一個忠告,是從自己身上痛定思痛,總結來的,比她的風涼話,含金量高的多……
“哼,我只求,我家兒子別碰上你這樣的禍害就夠了。”春桃一邊說著,一邊帶上門……
她用對帳當藉口,逃過了要去收帳的工作,再順便用補眠當藉口,逃過了在那個飯館傻等的尷尬,她知道他這次氣生大了,那聲“吱呀”的門響聲,幾乎可以被翻譯成“從今天起,我不想再瞧見你”,震得她頭昏腦漲,用膝蓋也想得到,他今天會去飯館才有鬼……
她有些委屈,卻不知從何解釋,難道要她抓著腦袋傻笑兮兮地瞧著他:“呀,被發現了,不好意思,我原來追著你跑,那是被美色所惑,其實那個時候,要不是這條帕子,連我都沒發現,我瞧上你家弟弟來著……”
她開始敢往他碗裡夾菜,也敢對著他漸漸沒大沒小,可不代表她敢頂著“找死”兩個字在他面前走模特步,光是聽見他壓低了嗓音的“解釋”兩個字,就又牽起她對那該死的皇子模式的恐懼……
她抽出那條罪大惡極的破手帕,幾次想把它浸在水裡,洗個乾淨徹底,卻好幾次對著那盆水發呆,看著這條手帕,她能想到的東西,其實不多,只是幾個跳過的畫面,她抬起頭來瞧見一個帶著傲慢笑容的男孩,幾聲扇子展開又合上,最後敲在她腦袋上的迴音,他故意騙她,信口開河的蛋炒飯,他特意刁難她,胡作非為惹來的糖葫蘆,以及收到那塊手帕的時候,從胸口蔓延開來刺痛,她皺著眉頭,硬生生地將它截下來,然後壓在腦子底端,現在再去翻找,也覺得模糊……
那時候,好多事情,不太明白,也懶得明白,只隱隱記得,十四的婚前恐懼症來的沒道理,刁難她,欺負她,順便讓她認清自己所謂的身份,她全當那是他地主階級的劣根性,漸漸地,他沒了新鮮感,也便收了心,沒空再來找她的麻煩,她歡天喜地地忘記去研究胸口的虛,不想承認自己有被虐心理,只是更加緊了自己的步子,往後門跑,看,她還是有事情可做的……
要是再問她一次,她還是要說,她根本不知道這快帕子從哪裡冒出來的,只是隱約記得,有那麼一次,他扯著她,不讓她走,卻又突然鬆了手,讓她摔得慘兮兮,她滿身是土的從地上爬起來,卻覺得被他鬆了手,好窩囊,好不甘心,他用手撥掉了,掛在她臉上的土,她曾經想過,要是那個時候,她不是一個低下頭去的小丫頭,他也不是一個快要大婚的皇阿哥,這個場景丟回現代,那就華麗了,不需要太多曲折,直接HAPPY ENDING……可是,她還是把腦袋砸了下去,他也收了手,縮回那頂轎子裡,被人抬回了皇宮……
其實,她是不怕他的,就算他一度強調,他當朝皇十四子的身份,她也只是白他一眼,對一個同她一起在別人院子裡烤魚,烤肉,烤紅薯的人,再對比一下人家皇子架勢的九爺,他和那個啥皇阿哥實在靠不上譜,直到他對她口口聲聲的奴才越來越多,她才開始明白,有些架子是天生來的,入了骨頭,就算不太表現,也不是沒有,正如他可以輕易地買她回去,順便擱在一個地方,然後又可以簡單地說不要便不要了。不需要一句解釋和交代,他就可以從她生活裡退個一乾二淨……
她拿著帕子,哀悼自己不太華麗的初戀,才剛剛明白過來,就進墳墓安葬了,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阿門”,也開始學會了把他放在一個皇子的高度上,即使,她弄不出啥崇拜景仰的心情來對著他……
伸了一個懶腰,她塵封掉記憶,拎起那張白帕,要不是它掉出來,她也懶得去把自己剖析一遍,自己挖自己的隱私,和脫光光照鏡子有啥區別,好暴露,好沒安全感的……
第二天,她出門去收帳前,鬼鬼祟祟地偷溜去了九爺的書房,想把那個在和自己阿瑪用早膳的小娃娃勾引了出來,卻不想,那個小娃娃卻故作大家閨秀狀,眨著無辜的眼睛去問她阿瑪,可不可以跟她這個行為舉止奇怪的姨姨,去見所謂的世面,她心裡大呼完蛋,卻見九爺只是打量她一眼,丟下一句“早些回來”便將自己的寶貝女兒連無條件出借給她,她也不含糊,立刻抱著娃娃,丟上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