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腦袋。
金雀見她不理自己,就伸出手指在她胳膊上捅了捅:“簪子哦,簪子哦!這麼親密的東西也能隨便送的,他就不怕你不收!”
安嵐瞥了她一眼,一手轉著手裡的簪子,一手輕拂垂落胸前的頭髮,微微蹙著眉頭道:“他知道我不會不收。”
金雀想了想,就支著腦袋道:“也是,你一開始就將自己的底都透露給他了,唉,這可怎麼辦,鎮香使那樣的男人,可棘手呢!你知不知道他心裡究竟是咋想的啊?時間也不短了,還這般曖昧著!”
安嵐抬起臉,沉默了一會,才道:“他驕傲又自負,並且心如明鏡,不受前緣要挾,不為舊情所束,但抵不過人最初的好奇心,然後因好奇而專注,因專注而心動。”
金雀怔了怔,放下支著腦袋的手:“他對你心動了!”
安嵐慢慢轉著手裡的小狐狸,金雀趕緊低聲道:“那他……他是不是終於知道自己,那,那啥,愛上你了?”
安嵐停了手上的動作:“我不知道,興許有,興許沒有。”
金雀張了張嘴,好一會才道:“什麼叫興許有興許沒有,怎麼這麼複雜?”
安嵐輕輕嘆了口氣:“我和他之間本來就不簡單,不似你和淨塵先生,你們之間沒有利益糾葛,沒有生死相爭,沒有權位更迭,身前身後沒有那麼多的人跟著站位。”
金雀愣住,隨後臉紅了紅,好一會才道:“鎮香使興許根本不在意那麼多。”
“沒錯,他拋卻了一切,只隨心而定。”安嵐說著就輕輕一笑,又開始轉動手裡的小狐狸,“可是這個男人的心,豈是那麼容易把握的。”
金雀見她面上並無落寞之色,嘴角邊的笑意也不是佯裝出來的,那是帶著一種篤定的,期待的,甚至有點棋逢對手的興奮。她悄悄鬆了口氣,又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巴里,一邊壓驚一邊道:“不過,我覺得他送你簪子,明顯就是在討好你,是在討你歡心呢。”
安嵐道:“嗯,他喜歡掌握主動權。”
金雀吞下嘴裡的點心,又喝了半杯茶:“我怎麼聽不懂!”
安嵐笑了笑,看著她道:“你懂淨塵先生就行。”
金雀臉蛋又是一紅:“討厭,說你呢,又扯上我做什麼吶,我跟他也沒怎麼樣呢。”
安嵐問:“怎麼,柳先生還不放你?”
金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也不是,我……我覺得現在不是還早嗎,我在先生身邊多待些時候,還不想那麼快就,就……那啥……”
安嵐微怔,隨後瞭然,目光不覺柔了幾分。
她們都是從小就失了雙親,被人輾轉販賣,在夾縫中求生,在泥地裡摸爬打滾。好容易遇到可憐她們,用心教導她們的嬤嬤,所以她們都將嬤嬤當成自己的親奶奶去依戀,但嬤嬤跟著她們,最終也沒能享到福就走了。
進了香殿後,金雀有幸入了柳璇璣的眼,柳璇璣真心待她,教導她,所以金雀將柳璇璣當成了親人,即便如今面對愛情,也還是不捨得離開這得之不易的親情。
那她呢,她當初對廣寒先生和景炎公子,也是當成了至親之人,刻入了骨血,烙在了心裡!
片刻後,安嵐才輕輕一笑:“淨塵先生怕是要頭疼了,他跟柳先生搶人,勝算太小。”
金雀嗯哼嗯哼了幾聲,也不說話。
安嵐又是一笑:“萬一淨塵先生求到我跟前,讓我幫忙,你說我是幫還是不幫?”
金雀忍不住掐了她一下:“討厭!你取笑我!”
安嵐躲開她的手:“我是說認真的,好啦,你也不能拖太久,淨塵看著好脾氣,誰知道急起來是什麼樣。再說,你跟我同年,也不算小了。”
金雀哼哼唧唧了幾聲,才道:“我知道,總之都年底了,等過了今年吧。”
安嵐嘆一聲:“看來我是該準備賀禮了。”
金雀白了她一眼,然後站起身:“不跟你說了,我得回去了,不然長使又該數落我了。”
安嵐一邊笑一邊點頭:“去吧,記得走東門那條路回去,能經過天權殿,若是看到淨塵先生,代我問個好。”
金雀朝她做了個鬼臉,就轉身出去了,卻正好碰到要進來的白焰。
金雀站住,規規矩矩地朝白焰行禮,然後問:“鎮香使來找安先生?”
白焰點頭,道了一句:“麻煩姑娘替我給淨塵先生傳句話,我下午會去找他。”
他這話說得很是客氣,可是那張臉,那通身的氣派,令金雀下意識地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