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不到摸不著,亦求不得,但對香蠱而言,香境卻是它最好的養分!”
陸庸皺起眉頭:“你說這些究竟是何意?”
“何意?”花嬤嬤冷笑,“當日我們郡主臨死前,有大香師在她面前用了香境,郡主就是死在那香境中,所以你們無論如何都查不出原因!可惜的是,他沒想到,我們郡主身邊帶著一隻香蠱,並且他當時的香境被香蠱撕下了一部分!”
“什麼?”陸庸又是驚詫又是懷疑,“你說的——”
“正巧,剛剛幾位先生也起了一場香境,也被香蠱撕去了一些。”花嬤嬤說著就看了看安嵐和崔飛飛,陰測測地道,“是你們兩位吧,還有別的人嗎?”
安嵐沒說話,崔飛飛蹙起眉頭,而今日跟隨崔飛飛一起過來的那位香師,面上露出怒容,即擋在崔飛飛面前,看著陸庸道:“陸大人就任由這老婦再此妖言惑眾,崔先生是什麼身份,容得她如此編排!”
“急什麼?”花嬤嬤摩挲著手裡的硃砂圓筒,“是不是胡言亂語,諸位一塊去驪園看一看便知了。”
景仲這才忍不住開口:“去驪園看什麼?!”
花嬤嬤冷聲道:“自然是看著當日害死我們郡主的香境,究竟是出自哪一位大香師之手。”
………………
第032章 關心
花嬤嬤這話一出,景仲不由就住了口,一是驚,二是懼。
驚是驚花嬤嬤竟敢提出這等要求,懼是懼這件事若真如花嬤嬤所言,那麼到時又得翻出多少事情來?那位大香師會是誰?當真是安先生嗎?若真是安先生,那景府肯定是脫不得身了,到時他要怎麼辦?
就是陸庸,此時也沉默了。花嬤嬤這話說得簡單,所舉出的憑據也只是一些超出常理範圍的東西,即便他以前曾斷過某些玄虛詭異的案子,但那些案子所涉及的人,大都是平頭百姓,故他的話能管用。但郡主這樁命案,涉及到的人,無論哪一方,哪一位,都不簡單。
景府掛著長安首富的名,即便景公不在了,但根基還在,人脈產業也都還在;大香師就更不簡單了,且不論他們那無根無由,神秘莫測的能力,單論地位,這可是連王孫公爵都要小心禮待的人。若無說得過去的理由,是他一個小官員,隨意指使得動的嗎;至於南疆鎮南王府,情況更是複雜,這死的不是普通人,是堂堂一個王府的郡主。此事鬧大了,上頭肯定不樂意,但化小了,鎮南王那邊就更交代不過去。
這是塊燙手山芋,所以誰都不願沾,推來推去最後推到他手上。
斟酌了好一會後,陸庸才開口:“嬤嬤之前說這些事,可有能讓我等現在就看得見的證據?”
花嬤嬤陰測測地看了他一眼:“老身所說句句屬實,陸大人莫不是怕了,不敢履行自己的職責。”
陸庸道:“僅憑一兩句話,更何況你又是郡主身邊的嬤嬤,故這些話是當不得證據。”
花嬤嬤冷哼一聲:“大香師的香境就是證據,你們去了驪園便知道,更何況……”她說著就看向安嵐,“這位安先生心裡很清楚,剛剛的香境是不是被撕了一角?”
安嵐神色漠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花嬤嬤看著她,眼裡的譏諷更濃了,隨後眼睛一轉,看向崔飛飛:“素聞玉衡殿的崔先生喜歡花鳥,其香境宛若仙境,所以剛剛那些花兒鳥兒,就是崔先生的香境吧。”
崔飛飛頓了頓,才輕聲道:“花嬤嬤身在南疆,不想對長香殿竟頗為了解。”
花嬤嬤冷冷地笑了一聲:“剛剛崔先生的香境也被撕了一角,只是陸大人不信,崔先生能否給說句公道話,老身有沒有說謊。”
崔飛飛一怔,不由看向安嵐,安嵐卻沒有看她。
鹿源抬起水潤的眼睛,往崔飛飛那看過去一眼,眼神柔軟,似想說什麼,卻最終也沒任何表示。
崔飛飛看了鹿源一眼,頓了頓,收回目光,微微點頭。
景仲等人看到崔飛飛點了這一下腦袋後,手腳都涼了,可是他們又不能呵斥和阻止,於是慌忙看向陸庸。
陸庸想了想,問了花嬤嬤一句:“你要如何證明郡主死那日所遇到的香境,是出自哪一位大香師之手?”
花嬤嬤分別掃了幾位大香師一眼:“幾位先生心裡明白,出自同一人的香境,即便是殘留的痕跡,都是可以自動融合在一起的。剛剛兩位先生的香境,一位是飛雪,一位是花鳥,無論哪一位,只要跟驪園裡殘留下來的香境融合,那殺死郡主的兇手,自然就是那位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