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一直崩緊的身與心在這一刻完全放鬆,倏然襲來的虛脫感,叫他再也不能動一指,發一聲。小刀徑自拉著大家,講述整件事的經過:“他們的族長被我們將軍嚇得就只會請罪求饒了,而其他的族中長老們,也都不敢對抗將軍,將軍原本是想殺族長另立一人為長,但看到立威的效果這麼好,就不再多施殺戮了。他拉著族長的手出來,和所有地族人說話,安撫他們說,只要他們忠心於趙國,大趙絕不會負他們。又跟族長和許多長老們開會,不斷得同他們分析整件事,說明他們投降陳國是一件多大的錯誤,後來他說趙國不害怕任何人地背叛,也不饒恕任何人的背叛。一邊說,一邊拔刀猛然一揮,整個營帳,居然被刀氣從前到後,完完全全切成了兩片。你們沒在啊,不知道當時那些漠沙族人地表情,那簡直就是在看著神仙啊……”小刀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眼神也狂熱得象在講述一個神蹟“我想,以後就是陳國再派人來,漠沙族人也不敢反叛了……”他興奮莫名地說了又說,一點也不覺疲憊,所有士兵都高興地在旁邊一直傾聽,也絕無厭倦。這個時候,盧東籬才慢慢站起來,慢慢下了城樓,走到他們之間,忽然輕輕問:“傷亡如何?”正說得口沫橫飛的小刀頭也不回:“沒什麼……”“到底是多少?”小刀不耐煩地扭頭喝斥:“我說你,這麼大的喜訊,怎麼還……”語聲一頓,忽然發現問話的人是誰,急忙施禮。盧東籬也不介意,只是微笑問:“傷亡怎樣?”小刀怔怔地抬頭看他,這麼大的喜事,這麼大的功勞,就連別計程車兵也都只急著問戰事詳情,而這位高高在上地欽差,卻只是這麼平靜地問,傷亡如何?他低下頭,心悅誠服地拜下去:“大人放心,全軍傷者二十八人,其中人,而無一戰死。”盧東籬倍覺震驚:“你是說,你們五百人,衝進萬人的營地,無一戰死,且只傷二十八人……”“是啊,是啊。”小刀又興奮起來:“風將軍帶著我們以天降奇兵之姿出現,漠沙族人根本措手不及,而且風將軍一直衝在前面,漠沙族守衛臨時倉惶射出的亂箭被他一個人就拔擋掉很多,後來衝進營地,他凜然神威,沒有任何人是他刀下一合之將,而我們又大聲呼喝,只殺陳人,不究旁人。漠沙族人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大趙的附庸,族長也沒向全族宣佈投降陳國的事,所以,他們根本沒敢認真和我們拼鬥,說起來,將軍他真是了不起……”他一說起風勁節,就收不住話頭,只顧滔滔不絕說下去。盧東籬怔怔呆立了一會兒,舉目遙望遠方,竟是半晌說不得話。耳旁小刀在喋喋不休地說什麼,他聽不清,心頭遙遙浮起那男子銀盔銀甲,燦然刀光下的蓋世英風,卻又恨得不自覺握緊了拳頭,若不是被他一掌打暈,也不至於什麼也看不到,只在這裡聽人轉述。他定定神,迴轉了心思,輕聲問:“你們將軍可受了傷。”“沒有。”小刀大聲說“區區漠沙族人,怎麼傷得了將軍。”“他現在在做什麼?”“將軍怕他走了之後。漠沙族人心思不定,所以,要多駐軍幾天,多多安撫他們,向他們宣揚大趙軍威,以及我們大國地容人雅量,同時也多聽聽他們的意見,看看他們有什麼苦衷。有什麼需要。將軍說,趙國要讓人家為我們賣命,當然也要多給人家一些好處。”小刀朗聲道“將軍還說,這幾天他要監督漠沙族族長,向沙漠上所有部族散佈訊息,就說陳人向漠沙族遊說。漠沙族長深明大義,通知了趙軍將領,誅殺陳人,並以此警示沙漠上的所有部族,不得同陳人勾結。”盧東籬不覺一笑,這招真是狠毒,如此一來,也算斷了漠沙族人的後路,讓他們同陳國結下大仇,想來陳國不會再派使者來了。漠沙族人也只能忠心大趙到底了。小刀看盧東籬微笑,心裡覺得安定。雖然他是高高在上的欽差大臣,但身邊一不帶隨從。二沒有儀仗,又讓人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他本來也年少衝動,忍不住興沖沖問:“大人,我們這麼立下這麼大的功,會有賞賜的吧。”一旁地王大寶比較清楚狀況,冷笑一聲:“賞賜,做夢去吧。大帥聽說將軍出兵的事,氣得拍桌子說等將軍一回來。就治他死罪呢……”“什麼……”小刀驚愕不信“怎麼會有這種事?”盧東籬略帶責備地看王大寶一眼:“他說笑而已,這話你也當真不成。”王大寶憤憤然還想說什麼,見盧東籬不悅的眼神掃過來,只得低了頭,一語不發。盧東籬心中雖有不平,卻也深知兵事最艱,就算是實情,也要儘量隱瞞,這個時候,讓低層計程車兵,對主帥的不滿越來越嚴重,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就算有什麼矛盾,他們這些當官的,總要想辦法,靜悄悄把一切消彌在帳府中,營帳裡,總之不能叫下面地士兵感覺到上層的不和,不致動搖軍心,這才最重要。心念動處,他疾道:“我這就去帥府,把好訊息告訴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