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我別開臉,深吸一口氣,淡定……一定要淡定。
“這些年來,朕雖登基為君,可是兵權仍在他人手裡,想伺機作亂的人也不少。”他掃了我一眼,算是在解釋了。
連皇上的馬車都敢動手腳,那作亂的人的膽子怕是也忒大了點。嘿……
我慢悠悠騰出手,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憋屈地說:“你就放任他們這樣謀反?!”
“勺兒你這是在關心我麼。”他溫情的回看了我一眼。疑問句被他硬生生掰成了肯定句。
我愣怔的望他一眼,別開臉去,氣急攻心。
當朝臣子居然敢在皇上出巡時派刺客攔車玩刺殺,這麼堂而皇之明目張膽的行徑,簡直魯莽且愚蠢到了不計後果的地步,都走投無路用到這一招了,想必是被韓子川逼急了。
我早該想到……眼前這個人,在宮裡還是太子爺的時候就敢弒父。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主兒。
只是,他們自己窩裡鬥也就算了,為啥把我這無辜小草捲進來。
我冤不冤啊冤不冤。
淚……
他就這麼嘴角含笑的看了我半晌,頗滿心歡喜的把我擁入懷裡,嘆了一口氣:“你又在擔心我了麼,在懸崖那會兒,你讓我抓緊你的手時千萬別松時,我就知道……這世上哪怕全部的人都要謀害我,你卻不會。我的勺兒還是和以前一樣……”
如果,時光倒流,我會毫不猶豫,把你踹下去。
他捧著我的臉,端詳了片刻後,眉宇間蹙了起來:“你臉色怎麼了,這麼蒼白。是不是受了內傷……”
這廝,我好歹也扛他爬了一段崖,居然現在才察覺我有了內傷。
是不是也太后知後覺了。
忍了…
“你再抱緊些,我會死得更快。”我直楞楞的望著他,憋出了一句話。
他訕訕的,依偎著我,手環在我腰上,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末了像是反映過來了,手掌悄然貼在了我的背止,湊過來輕聲說:“朕有法子,朕替你療傷。”
我一激靈…
他用“朕”這個詞,我就有不祥的預感。
“不……”不需要。
可那箍在肩上的手卻像是鐵一般,我怔了一下,他便翻身將我壓在身下,剛想使內力將他推開,他便輕聲說了一句話:“不想死得早,就別再亂動內力了。”
嘿,這句話語調怎這般熟悉啊,他他他他,幹嘛學我。
我呆了。
他作勢漫不經心卻又目光凌厲的看我一眼,我只得默然,乖乖地無聲息地趴在地上。
他說得沒錯。
從墜崖的那一刻,我就覺得體內很不對勁兒,可是,他想用什麼法子?
我扭頭望著他,他氣定神閒,運氣,抬手反掌便覆了上來,一股熱氣透了料子穿了過來,勁道十足,我只覺得頭皮發麻。
早知道是要給我注入真氣,就不該聽從了他。
啐,真是個餿主意。
強忍著胸口翻江倒海而來的不適,壓著體內那股逆流的真氣,我翻身袍子一揮,憋著氣,推開了他。
他有些茫茫然,又試圖著俯身來拉我:“怎麼了,我做得不對麼。”
“對,很對……”
再這麼度真氣,我就只有五臟俱毀,全身爆裂而亡了。
他撐著手,將我扶入懷裡,眯眼笑著,伸手撫著我的背,又要運功了。我再也接受不住刺激了,身子前仰,噴了一口血。
“勺兒,你怎麼了……”他的聲音有些顫,像是很不安。
我扯著嘴巴,笑了一下,低聲說:“沒事,你讓我睡會兒。你別再費心了,我們練功的路子都不一樣,一個偏陽一個又陰柔。我承受不來的……”
他忙不迭點頭。
便摟著我不做聲了。
夜裡,懸崖邊的風很大,他就這麼仰頭倚靠在巖壁上,死死地擁著我,一輪清冷的月光掛在天際,風吹得衣袖颼颼飄動。
“子川,你一早就知道會有人來襲車麼?”
他稍微一用力,將我放倒在他的膝蓋間,摸著我的頭,輕輕地說:“我又不是神仙,怎會知道。”
他,閉上了眼,似在假寐。
我卻笑了,是啊……他不是神仙,起瑪神仙就不會說謊。
他身上的體溫很暖和,我卻睡不著…
很難受,無論是心還是身體。
貳兒說的沒錯,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