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碎裂成光影,再也無法拼接?
誰能解釋?誰會為她解釋,她苦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的卻是那個不再是少年的人,一行流走的背影……
夜漸漸深,風輕輕吹,一年的秋日又再度來臨。
夜月湖畔。
斯諾靜坐在那湖畔的草地上,草葉枯萎,但那地方依舊,墨冥劍插在地上,上面粘了誰的血跡,他最清楚不過。
腳步聲從遠方走來,滑落了人影,斯諾轉身,望向那一身青衣的女子,他輕輕躺在那枯萎的草地上,喘息,等那身影走進……
安露終於坐了下來。
“我聽說你拒絕了傑西卡的求婚,為什麼?”斯諾的眼睛望向那個熟悉的臉龐,他的目色無光,眼中沒有一點色彩,空氣中微微溼潤的氣息慢慢凝結成霧氣,飄淡遠方。
安露微微一笑:“是。”
“三天前你在大殿上大鬧了一番,整個帝都城都震驚不已,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回來了……”安露輕輕訴說,清澈的眸子在月光下微微泛起一層光亮:“我聽說,你放棄了舒雪。”
斯諾的心頭一陣緊縮,他猛然起身,喘息道:“你不是安露”
安露的表情一陣古怪,片刻後,只見她輕笑一聲,身影一閃,已然化作一個絕色少女——她的美讓人找不到一點缺憾,彷彿是上天特意打造的工藝品。
但斯諾的目光很快就冷了下來:“血族,不想死的話,離我遠些。”
那少女嘻嘻一笑,臉上有淡淡的酒窩:“我把你想見的人找來了,你為什麼不謝我?”
斯諾眉頭一皺,目光從那少女身上移開,慢慢看向遠處的地方,但沒有人,沒有動靜:“血族,看在艾倫的份上,馬上離開……”斯諾心中浮起一股莫名奇妙的殺意,這股殺意彷彿在心底隱藏了很久,直到被怒火點燃的時候,便再也無法阻止。
“你這人真怪”那絕色少女一眨眼睛,已然消失在斯諾面前,取而代之的是那一絲熟悉的氣息,與那漸漸走來的身影。
白色衣衫上沾了不少泥漬,左臂上綁有一個淡綠色蝴蝶結,那也許是為了遮住上面的傷痕,她的神色匆忙,彷彿在尋找什麼。
斯諾呆在原地,他的眼神再也沒能離開那個女孩一眼,他就那樣看著,看她慢慢走近,走到這片草地上,走到他面前。
白衣少女像是誰都沒有看到,她的眼睛望向地上那枚散發綠光的樹葉,那是那個少女剛剛留下來的——但似乎初了那枚樹葉,白衣少女便將一切視若無物,甚至連眼前那個人都沒有看一眼。
斯諾微微喘息,也許他深怕驚動面前這個白衣少女。
他看到那個白衣少女雙手緊緊握住那枚樹葉,她將那枚樹葉緊緊抱在胸口,也許這是她唯一珍貴的物品,用什麼都取代不了。
斯諾嘆息,他的手在那白衣少女面前一晃,無意間,他發現這個白衣少女的氣息是那般微弱:“幻術”
夜裡悄悄綻放了青蓮花,秋下枯萎。
月色中天,那白衣少女悄悄睜開眼睛。
他躺在一個男子懷裡,依著那堅實的臂膀,手心處傳來淡淡的餘溫告知她,有一雙手正緊緊握住的她。
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白衣少女看清楚了那個紅髮男子的模樣,嘴唇中發出一聲驚呼:“斯諾”
斯諾微笑,沒有言語。
少女的眼睛望向四周,從那淡淡起伏的夜月湖上,她彷彿看到了誰:“我是在做夢麼?”
斯諾微微一怔,笑道:“是了,一個夢。”
“那夢醒了呢?”
“夢醒了,我就走了……”
白衣少女的呼吸微微重了些,她的眼睛始終停留在那張略感滄桑的臉龐,忽的,她輕聲笑出來:“這個夢真好。”
斯諾點頭,漠然道:“在夢裡,你想做什麼?”
白衣少女搖頭:“你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好了。”
“為什麼?”
白衣少女沒有回答他,她仍在自言自語:“你不是他,他不會抱著我……三年前就不會了……他會對我拔劍,卻再也不肯對我笑……其實,其實我知道,早在三年那個夜晚,他就死了心,他再也不肯看我一眼,就如他當初對我的諾言,全都沒有了。”
斯諾的表情慢慢僵住,但她臉上仍有一絲笑意:“他對你承諾什麼?”
“四年前的夜晚,他就這樣抱住我,他對我說,他會到的屬於他的高度,然後光明正大的向父皇提婚,她說過會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