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初北方帝君召集他們。說要重立神道。原來是這個重立法!
絕對不能讓北方帝君一手遮天!
三大帝君聯手,要傾覆整個大楚。
北方帝君在國度之中,冷眼看著這一切。卻不為所動。
自己的計劃已經發動,大不了以天下為棋局,為鬼神蒼生為棋子,在下那麼一局棋好了。
若非如此,自己如何能夠踏入更高的境界?
這五德始終,在這方天地行的太久,也該變變了。
龐大的道域之中。雲氣瀰漫。有著無數的城郭,村莊,田地,乃至於山川河流。
望眼下去。這一切精緻的宛如盆景一般。無數螞蟻大小的人們,在耕種,經商。學習。
各種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種種般般,在這方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裡發生著。上演著。
而這一切,盡數凝聚於北方帝君的瞳孔之中。
彷佛有著無數光芒,在其中生滅!
當夜,雲山崩。地陷十餘里,波及房屋數萬,死傷十餘萬,天下震動。
天下流言蜂起,盡數言新立天子無德,不當為帝。非范家之人……甚至或言弒君篡位者也!
剛剛才登上皇位的範不凡,面對這些流言還算鎮定。
而整個朝廷上下,卻就惶恐混亂了起來。
靈州之中,鎮守一方的都督俞原神色古怪的從家廟之中走了出來。緩緩的踱著步子。
“大帥,你已經做了決定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俞原的謀士幕僚蔡先生。
見到是他,俞原露出一個苦笑來:“老夫為朝廷,為大楚效忠了一輩子。原本是想做一個純臣的……”
“當年範貞也想為大虞做一個純臣!”蔡先生不客氣的說道。
這般直接的提到大楚太祖的名字,其心意已經可知。更不要說這句話,更是擊中俞原的心臟。
彷佛帶著一點諷刺,蔡先生冷笑道:“若是都督嫌名聲不好聽,卻也可以做範理麼……”
範理是範貞的父親,號稱要做大虞的純臣。在大楚取代大虞之前逝世。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徹底的擊潰了俞原的心房。
他嘆息著說:“平心而論,本朝比起其他歷朝歷代,政治都要寬鬆的多。
不論是太祖太宗,都沒有做出誅殺功臣,狐死狗烹的事情。
對待下民也算有恩,各地方大小災害。賑濟的也算是有力……”
蔡先生沒有反駁,他當然知道這些都是實話。但是他也能夠聽出俞原心意已定,說出這些話,不過是堅固自己的決心罷了。很快就有但是了……
“但是……後世的帝王沒有太祖太宗那般的手段。臣子的力量慢慢強大,而帝王的力量卻不斷縮小。甚至先帝,詔令都出不了皇宮。
再加上接連數代天子子嗣艱難,都從宗室之中繼統。這天子威嚴,又進一步下降……
我看那便是伏安那老狐狸,雖然現在不得不輔助新任天子登基。但是心裡卻不會太服氣……”
蔡先生冷笑道:“說起來,也算新天子有點本事。居然在動亂當夜。直接把宮中兵權控制了,反殺了那眼高手低的紈絝虞寄業。
但是。他卻不會想到。朝廷之中反對的勢力有著多大。伏安那個老狐狸,便是平始皇帝都被治的服服帖帖。乾脆呆在宮中一聲不出。這新天子,剛剛繼位。又能如何?
主公,如今正是正好機會。連巫山都崩了,諸位帝君更是直接下旨。看起來大楚天命已經結束,又到了新一朝天命崛起的時刻。
時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主公!”
俞原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這個決定早在他親自接到黃帝的旨意的時候,就早已經決定。
他只是有些惆悵,晚霞似火。夕陽無限美好。是不是也象徵著大楚,只剩下了最後的落日前的輝煌。
“你就是雲真?”範不凡饒有興趣的見著眼前這個頭髮花白,但是卻面容清癯的老者。
“山野草民正是,不知道天子召見我這等草民來所什麼……”雲真只是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說著。
範不凡不以為忤,反而笑道:“早就聽聞雲先生道德純粹,修為高深。朕早就想一見了,沒有想到,今日方才得見!”
雲真稍稍皺眉。他又不是什麼大儒,隱士。不過一個閒雲野鶴般的修煉者而已。卻不知道這個剛剛繼位,正鬧的天下洶洶,就把他找來的天子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