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你這般無賴的人,人家好心叫你離開這裡,你卻不領情。與其被他人殺,不如讓我殺了你還好。”
“梨花手下死,做鬼也*。你殺了我吧,不過要等我洗乾淨了再動手,不然到了陰間那些女鬼都嫌我髒不與我睡覺呢。”
“你這死人,死不要臉的。你知道嘛,最近杭州城會出現很多事情的……”
“殺人?”方曉世嘿嘿兩聲,“上青樓的男人失蹤,我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而且下手的正是你,對不?”
“不,我沒殺過人。”
“那你如何手持兇器夜潛客戶要殺我?之後又捨不得下手,反而叫我走了?此事如果與你無關,我不叫方曉世了。不過呢,我倒想湊湊熱鬧,看看在青樓裡的人如何殺人,並可以做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方曉世依然慢慢洗浴,幾乎每一寸肌膚都要反覆擦了幾次。
“你真的不走?”梨花顧不了那麼多,緊緊看著方曉世問道。
方曉世低頭洗浴,搖頭道:“這裡舒舒服服的,幹嗎要走?”
“你可知道,這溫柔鄉里就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男人在床上的時候,無論他的武功有多好,多高,都可以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殺死,這就是男人的弱點。你這個*浪子從來都是青樓常客,哪天糊里糊塗地被殺了也不知道,聰明的人往往會死作糊塗鬼。”
“那你在那天晚上怎麼不殺了我?”
“我幹嗎要殺你?我又不是什麼殺手,殺人做什麼了。而且,從那天晚上起,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哦?像我這麼個無賴無也喜歡?那天底下你要喜歡的男人豈不是很多了?”
“才不會呢。自我出來到現在,就喜歡過你一個。而且從你走後,我也為自己贖身了,就等你回來。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你卻依然*快活的,死性不改。你離開杭州,一可以免去一死,二來也好讓我對你死心。”
“對我死心?喂,你是不是病了?對我死什麼心了,我一個人,從小就自由自在慣了,怎麼可能受人管呢?死不了幾個人逼我娶妻,曾幾次要殺我,我卻寧願死都不答應。難道我會對你梨花一個青樓女子動心?你就別瞎想了,快點走吧,一會梅花海棠來了,你就走不掉了。”(1) 。。
第七回 溫柔鄉一院殺氣 望江樓無處尋歡(2)
梨花眼裡慢慢滲著淚水,道:“現在就你我二人在此,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對我真的一絲感覺都沒有?”
方曉世頭也不抬,以不耐煩的語氣道:“你要我說多少遍,在樓下我都說了,你沒聽明白,還要我說什麼?”
“你就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那怕是一點也好,這樣好讓我死心。”
方曉世沒想到梨花這麼痴情,讓他感覺吃驚。但他這個本是個浪子,終日行走江湖,居無定所,從來沒想過喜歡誰不喜歡誰。第一次見到梨花時,的確曾經心動。自見桃花後,他便開始認為,男人的心一旦放在哪一個女人身上,那註定他會失去更多更漂亮的女人的。杭州本是個煙花之地,方曉世更不可能甘心情願地喜歡某一個女人了。看到梨花還在默默流淚,又動了惻隱之心,道:“其實你是個好姑娘,與一般的青樓女人不同,漂亮,溫柔,多情,執著,相信你一旦喜歡上哪個男人,必定會死心塌地地對他,不管哪個男人娶了你都會成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的……”
“真的?這是你心裡話?”
方曉世點點頭,道:“是心裡話。所以,你不必吊死在我方曉世這棵樹上……”
梨花笑容嘎然一止,冷道:“原來你在哄我。”接著冷笑兩聲,“方曉世,你讓我看透了這個世上的男人。難怪我的姐妹說,在這個世上你寧可相信一條狗,一隻豬,也不要相信男人。原以為這個世上還會有一個像樣的男人,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男人永遠都改不了薄情寡義的本性,我到底是徹底死心了。”
方曉世從來沒有想到會人女人對自己如此動情,這是頭一次。看著梨花兩眼晶瑩,如一枝梨花春帶雨,楚楚動人,與桃花相比,別是一番風情。此時方曉世真想上前擁抱著梨花,但他沒有。他就這樣看著梨花再次失望地離開。
梨花走後,方曉世好久才定下神來。他要想著梨花剛才說過的一句話:“溫柔鄉里就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再想想他到杭州,先是遇到柔情似水楚楚動人的梨花,然後是絕世容貌的桃花,出手狠毒的蘭花,接著名為青樓女子卻一身武功的梅花與海棠,這些人的名字都是與花有關的。天下女子都喜歡花,取這樣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