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春秋對我挺好的。”
“他打過你。”
“打過我的人多了,你還打過呢。”
厚臉皮就是厚臉皮,某人笑著貼了過來:“所以我要用一輩子來疼你。”
噁心again。
這之後他毛手毛腳的行為越來越多,忍不住提醒他:“你還穿著素服呢,幸虧這裡伺候的都是自己人,要不傳出去看大臣們怎麼指責你吧。”
皇上無所謂的一笑:“素服期已過,我穿著不過是演演戲給被人看,他們注重孝道我就滿足他們,他們注重仁義,我也滿足他們。”
我大笑:“你這是要仁義誰啊?能讓皇上這樣咬牙切齒的說仁義以待的人可不多見喲。”
“老六。”
提到六王爺我就忍不住一抖,想起一個月前的生死時刻。強壯的臂膀輕輕將我攬入懷:“心有餘悸?”
“有點。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高深莫測的微笑:“處置他的是他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不是我,按照祖宗曆法弒君之罪凌遲無赦。可他手底下頗有幾個我看得入眼的武將,這些武夫視忠孝大義為天,為了他們我也得好好演一場仁義大戲不可。”
話說,斬草除根是個從小聽到大的詞,平時吵架的時候威脅一下對方還可以,可真的面對有權利對別人“斬草除根”的人時,這四個字顯得格外恐怖血腥。
在看到他的表情時,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聯想到這個詞。不想再深問,把話題引向別處,問問我的新職責,問問我的新住處,得來的全是曖昧的“你下半輩子的差事就是陪伴我”,“你下半輩子的住處就是我的床”什麼什麼的。
噁心again and again。
自初五進宮之後我就沒有再回過王府。中間有太監傳遞進來我的府裡的舊物,全被皇上笑著扔掉了。內外衣衫,靴襪帽子,斗篷手套,大大小小林林總總,每天都有各色全新的物件兒填充進我那間名義上的屋子。
外衫必須按制式,內衫就超的過了分,幾乎和皇上一個規格。為這個跟他爭執過一回,雖然得到他的寵愛,可是我依然想做個低調的人。
“能不做奴才當回人我已經很滿足了,這些能叫人說出話抓住把柄的東西還是不要了吧?”
“誰敢?”
“等你不喜歡我那天就有人敢。”想想和��傘�
“不會有那一天的。”
爭論無疾而終。而且這次爭論之後,他越發的迷上打扮我了。就我這副尊容,為了避免被披掛成一顆行走的聖誕樹,我做了一切能做的輸死抵抗。即使在床上被他折騰得雲山霧罩咱也堅決不同意,最終他難得妥協了。
一枚碧綠的翡翠玉蘭墜子被掛在了我的脖子上,這個墜子是一對兒,另一個自然是在他脖子上。
我發現自從進宮之後,幾乎與外界隔絕了。
雖然很快的適應了新生活和新差事,可是一個熟悉的人都不在身邊。
皇上上朝是在瑞陽宮正殿,下朝批閱奏摺是在瑞陽宮東苑書房,休息是在東苑寢宮。我的職務是一直跟在他身邊,除了上朝,其他的時間全部和他在一起。
一晃兩個月和宮裡的大太監混熟了些才打聽到,王妃已經遷進了皇后的呈祥宮,柚子也跟了進來做了皇后身邊的一等女官,總管和劉副總管帶著川貝等不願意做太監的奴才去了皇莊,以巴豆為首的自願淨身的奴才們也入了後三宮各院。
蒼朮昆布等侍衛因保駕有功都賜了官職,乾爹也無需繼續隱匿,迴歸內廷當了近衛軍將軍。
瑞陽宮位處後三宮之首,一道昭華門就是我的界限。再往裡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後宮,我這樣沒有淨身的輕易不能進去,除非皇上帶著或者皇后召見。同理,巴豆那些人也不能過來。
一道宮門,隔開了我所有的朋友。
就寢時我在皇上懷裡輕輕嘆了口氣,可是他跟我裝聽不見。
再嘆,再再嘆,他終於扳起我的臉:“你想要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跟巴豆他們聚聚,自進來就再沒見過他們了,挺掛念的。”
“巴豆你是一時見不到了,他整天跟著老雜毛兒學差事呢。白薯到是在裡頭,明天叫他過來陪你好不好?”
立刻眉開眼笑:“好!那我也可以見到福貴叔吧?他不是在前朝當值的麼?蒼朮和昆布呢?”
鼻子被捏住:“得寸進尺。”
這就是答應了。開心的扎進他懷裡,迷戀這份溫暖和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