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英捏了捏拳頭,有些氣惱,不知道盛寶華是當真沒有男女有別的觀念,還是單單不把他當男人看……
“小玉小玉……”盛寶華姑娘撲騰著水,很開心地繼續叫,“小玉~啊!”笑嘻嘻的聲音突然變成了高亢的尖叫。
季玉英嚇了一跳,一個眨眼間便飛身掠到盛寶華身邊,將她從水裡拎了出來,抱在懷中,退回岸邊。
“怎麼了?”他低頭看她。
“蛇……”盛寶華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結結巴巴地道。
好吧,盛寶華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樣東西。
蛇。
盛寶華對於蛇的恐怖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記得小時候有一回她在山裡碰到一條蛇,便嚇得面無人色,足足躺在床上病了半個月,後來愛女心切的盛飛天便下令將整個寶雲山的蛇都除了。
“沒事了。”季玉英伸手去拍她的背,權作安慰。
掌心觸到一片柔滑的肌膚,還帶著湖水的潤澤,季玉英大俠僵住了。
盛寶華一點都沒有察覺,還緊緊貼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季玉英低頭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覺得一陣血氣翻湧,然後鼻子裡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啊!你流血了!”盛寶華一驚一乍地大叫,也顧不得害怕了,慌忙伸手去捂他的鼻子。
季玉英又尷尬又狼狽,偏偏盛寶華還在他懷裡動來動去,火上澆油也不過如此。
“別動!”扯下自己的外袍將那毫無自覺性地始作俑者緊緊裹住,季玉英低喝了一聲,鬆開她,去湖邊洗鼻血。
季玉英就知道,碰上盛寶華就是他人生悲催的開始。
“小玉,你怎麼會受傷的?”盛寶華裹著袍子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十分關心地看著他。
擦鼻子的手僵了一僵,季玉英側頭看了她一眼,對上一雙清澈的眸子,不由得氣餒,好吧……是他自己思想齷齪……
“是我剛剛不小心撞到你鼻子麼?”盛寶華一臉的內疚。
“……”季玉英決定死也不要說出真相。
“還痛不痛?”盛寶華伸手去碰他的鼻子。
季玉英偏頭躲開,哪裡還敢讓她碰。
“不要亂走,這片山林晚上會很危險。”季玉英悶聲悶氣地道。
盛寶華被蛇嚇怕了,點了點頭,難得的乖巧。
季玉英又看了她一眼,她似乎真的被嚇得不輕,臉色蒼白一片,到現在還在微微發抖,便嘆了一口氣,認命地伸手抱起她,順手拿了她放在一旁的衣衫,回到火堆旁。
“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找點吃的東西。”將她輕輕放下,他道。
“嗯。”
“不要亂跑。”又囑咐了一句,他才轉身離開。
盛寶華坐在火堆旁,百無聊賴地發呆。
腳動了動,腳腕上玉製的腳鈴一陣“叮噹”作響,她低頭看了一陣,想起在歸休城門口,那個侍衛看到她腳鈴時稱呼她為“夫人”,心知這腳鈴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便伸手去解。
解了半天,盛寶華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
這個腳鈴……是解不下來的!
這算怎麼回事嘛!
她豈不是要一輩子帶著這個也許是象徵著慕容家主夫人信物的腳鈴?她以後行走江湖,要怎麼解釋?
盛寶華姑娘還想著要行走江湖呢……
正鬱悶著,一陣“咕咕”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盛寶華側頭一看,便看到一隻白色的鴿子正落在她身邊的地上,嫩黃的小嘴輕輕啄著季玉英留下的袍子。
伸手一抓,它也不掙扎,“咕咕”地叫著,歪了歪腦袋,用小黑豆一樣的眼睛看著她。
雪白雪白的羽毛,只腦袋上長了一小圈灰色的絨毛,看起來分外的神氣。
如果是正常的花樣少女會兩眼放光地歡呼一聲“好可愛!”,可是盛寶華姑娘這輩子註定與正常的花樣少女搭不上關係,於是她兩眼放光地歡呼了一句“晚餐有了!”
烤鴿子~
季玉英拎著一隻兔子回來時,便見盛寶華正衝著抱在懷裡的某隻十分眼熟的小白鴿伸出魔爪。
“你在幹什麼?”
盛寶華被他嚇了一跳,手一抖,便揪下一根白色的羽毛。
“咕咕!”小白鴿吃痛,撲愣著翅膀飛了起來,竄到季玉英懷裡。
眉一皺,季玉英丟下已經被劈暈的兔子,抱住懷裡委屈到不行的小白鴿,撫了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