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借你之口傳給你主子幾句話。”
話落一頓,道:“六年來,燕家七莊已有一十六個少女。在你們手中喪失了她們錦繡的前程,而寄其破碎的人心於人世間,這段山恨海仇,並非僅只你二人的賊命所能補償,我要借你之口寄語臥龍三老,燕家七莊一十六個少女的清白,燕少玉要臥龍谷一百八十條人命來洗刷。”
話落左手突然揮出五縷陰柔勁風,點了啖屍雕戚海蛟身上五處大穴。
啖屍雕戚海蛟正在慶幸自己保全了性命,那會防到這一手,連打幾個寒噤.心中登時恐慌起來了。
燕少玉淡漠的一笑道:“帶著他的屍體滾吧,記住。一個月內,你如不來見燕某,你將同樣的追隨他去陰府。”
啖屍雕戚海蛟知自己得全活命,但僅僅一個月,賴活卻不如早死,不由把心一橫。怒罵道:“燕小兒,老夫會來找你的,而且,不只一人。”
燕少玉突然的道:“最好帶著一百八十個。”
話落緩步向峰中央的巨石走去。
啖屍雕戚海蛟心知多言無益,飛身抱起殘心獸楊遊嶽的屍體,縱身離峰而去,但其來去之間的心情,卻有著天淵之別。
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馬蹄奔走之聲,在沉寂的山野中,是那麼清晰刺耳。
燕少玉抬頭凝望著天上團圓的明月,玉手撫視著坐下巨石,狀似在依戀著什麼?
陶口的血,仍在汩汩的流著,他竟然毫無所覺,這短短的一剎那,他似乎已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了,更忘了肉體的痛苦。
由那俊臉上映出的重重憂鬱,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他並非在留念著這較潔寧靜的中秋夜色,而是,在回憶著一件傷心的往事。
馬蹄聲更近,更清晰了,由那亂緩的蹄聲,可以判斷得出,那騎馬之人,並非一個善騎之士,幾乎完全是任馬自己奔走,他只能控制方向而已。
燕少玉劍眉微微一皺,似乎厭煩雜亂的蹄聲,擾亂了他的思緒。
一片飄動的浮雲,蓋住了皎潔的月夜,燕少玉黯然的垂下了頭,口內自語道:“陰晴圓缺,悲歡離合,我燕少玉卻只有悲而沒有歡,只有離而永遠沒有合,好寫詩之人的際遇,本已夠淒涼的了,但與我燕少玉相比,他該比我好得多了。”
浮雲再度飄離明月,峰上突然出現一匹白馬,馬嘴中白沫飛揚,一路的奔騰,它似乎已有些不勝負荷了。
燕少玉抬頭看了一眼,心中突然一動,暗忖道:“月色之下,她更美了,唉!快樂的人兒,你原是天之驕子,為什麼一定要與我這失歡樂的接近呢?”
他不敢正眼看那令人心醉的粉臉兒,緩緩的又把頭低了下去。
來的正是那天真嬌美的姬鳳儀,由燕家七莊到這裡,路雖然不遠,但對柔弱的她來說是相當吃力了,要非過度的緊張與牽掛支援著她,只伯她早已半途丟馬了。
只見顆顆汗珠,由她粉臉上滾滾而下,那張本已紅潤嬌媚的臉蛋,此時更是嬌豔欲滴,使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生憐念。
她秋水明眸,幽幽的望了燕少玉一眼,見他抬起頭來,又默默的垂了下去,神色之間是那麼冷漠,芳心不由一酸,兩顆珍珠般的淚珠,早已滾了下來,她芳心中委屈的呼道:“少玉,少玉你怎麼這麼無情,我姬鳳儀自信並非醜陋的女子,那一點使你看不起我呢?雖然,我不能練武功,但是,我會做好一個好妻子的,假如你一定要我會武,那我會練的,死我也不怕。”
淚更多了,但是燕少玉依舊垂著頭。
姬鳳儀暗自嘆息一陣,少女的自尊心,突然驅使她離開,她不能如此受人冷落,心中暗呼道:“回去吧!回東海去吧!再也不要踏上中原了。”
提了提手中韁繩,她冷漠的問道:“燕公子,你好嗎?”
燕少玉仍低著頭,淡然的道:“很好,姬鳳儀小嘴一動,冷冷的道:“我特地來向公子謝恩,今夜就要回去了。”
潛意識的,燕少玉霍然抬起頭來,皎潔的月光,恰好照在他左胸的傷口上,血,仍在流著,他脫口道:“今夜?”
語氣是那麼吃驚,但僅只一瞬,他又恢復了平靜,淡淡的笑道:“姑娘慢走,在下不送了。
由他方才的表情,姬鳳儀冷凍了的芳心,又恢復了溫暖,心中暗忖道:“你為什麼要掩蓋自己的感情?”
她怕燕少玉再低下頭,美目緊盯在他迷人的俊臉上,嬌聲道:“他日家父會來謝你的。”
燕少玉漠然的笑道:“不必了。”
姬鳳儀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