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壯的誦經聲隨風吹來,雲飛揚微笑接道:“少林不愧是少林,難得萬眾一心,我焉能不深信邪不能勝正,少林不滅,心禪必勝?”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徐廷封嘆息。方今天下,權臣當道,武林中人若是能夠摒除門戶之見,齊心協力,效忠朝廷……”
“侯爺又來了。”雲飛揚笑截。
徐廷封笑接:“聽到這誦經聲,我便不由想到京城內的文武百官,他們若是像少林弟子這樣團結,大明江山一定固若金湯,國泰民安,何致於今日這般地步?”
他面上雖然有笑容,眼瞳中仍盡是憂慮之色。
旭日已高升,誦經聲末絕。
煙霞洞前無我與少林群僧了無倦容,神態既安詳,排列得也仍然是那麼有規律。
對著煙霞洞的石門終於在內緩緩移開,陽光直入,照亮了當門而立,鬚髮銀白,長披及地的心禪上人。
兩隻白鶴棲止在他以肩上,他面帶笑容,簡直就像是來自九天仙界。
誦經聲悠然停下,眾僧齊呼:“弟子恭迎長老出關。”
心禪無言揮手,白鶴振翼而起,飛入青天外,白雲裡。
無我隨即雙手捧著一襲金紅色的袈裟走前去。
披上金紅色袈裟,心禪更顯得寶相莊嚴,他在大殿前空地的高臺上盤膝坐下,接受所有少林弟子禮拜後才道:“二十年前老衲與白蓮教教主不老神仙相遇於泰山,老衲講經三晝夜,不老神仙不為所動,約在二十年後今天一較高下,敗者率領所有門人歸降,老衲堅信拂法無邊,正道永存,毅言答允,本派弟子若是擔心勝敗,不願向外道低頭,可以自行離開,無須免強。”
眾人一齊拜倒,沒有一個離開,傅香君徐廷封雖然意料之中,仍然感覺他們有別於白蓮教徒,是出於真心誠意。
“好”心禪笑了笑。“只是白蓮教主七煞琴音摧人心魄,以你們的修為未必禁變得住,到時必須退出本寺,以免無謂傷亡。”
“弟子遵命!”眾人齊應。
心禪目光轉落在傅香君面上。“令師興白蓮教主的事老衲亦略知一二,對於令師所請,老衲並無異議。”
侮香君雖然不知道苦師太信中寫的是什麼,聽心禪這樣說:亦只有點頭稱謝。
心禪目光最後落在徐廷封面上。“鍾大先生還是四海逍遙啊。”
“二十年如一日。”徐廷封恭恭敬敬的回答,他雖然是中山王之後,貴為侯爺,人在江湖,仍然遵守江湖上的規矩。
“太好了。”心禪欣然。
也就在此際,一陣奇怪的樂聲遙遙傳來。
“不老神仙果然是信人。”心禪接一聲。“迎客去──”無我一聲佛號,率先供迎。
聽濤院內雲飛揚亦聽到了那種奇怪的樂聲,反而盤膝坐下來,行氣運功。
與之同時他的神情越來越安詳。
進入大殿前空地的只是白蓮教主不老神仙一個人,手抱古琴,悠然步上心禪對面的另一個高臺上,盤膝坐下。
心禪隨即一聲:“阿彌陀佛──”不老神仙從容將古琴放下,一笑。“心禪,別來無恙?”
“還好。”
“嵩山少林,不愧名山古剎,氣勢非凡。”
“少林寺普度眾生,氣勢如何,又何足教主掛齒?”
“本座只是可惜明日此時,嵩山少林將會面目全非。”
“未必。”
“心禪,二十年前此的你可有悔意?”
“阿彌陀佛。”心禪淡然一笑。“出家人戒絕誑言,出口無悔,未知教主……”
“本座一言九鼎,今日之戰,若是不將你震成粉碎,也算輸了。”不老神仙兩條白眉飛場起來。
心禪淡然一笑。“我佛慈悲,七煞琴音縱然厲害,只怕亦難如教主所願。”
“好,心禪,本座先接你鶴舞九天,再破你金剛禪定!”不老神仙大笑而起。
“敢不從命?”心禪原勢不變。
不老神仙一聲暴喝,有如青天陡裂,疾走雷霆,身形暴喝聲中離開高臺,凌空飛越,直取心禪,身形過處,疾風呼嘯,走石飛砂,站立高臺兩旁少林弟子的衣衫亦飛舞起來。
心禪同時雖開高臺,仍然是盤膝打坐的姿勢。
不老神仙先出手,拳掌腳齊施,肘膝頭也成為攻擊的武器,一個身子簡直就像是沒有骨頭的,任何一個部份彷佛都能夠隨意轉動,從不同的方向攻擊敵人。
有人以好刺蝟來形容一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