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事實萬花盛開,劉瑾卻絕不是為賞花而來,處理一個這樣頭痛的問題,在這樣一個賞心悅目的環境,無論如何都應該舒服一些。
他走在萬花叢中,左看看,右看看,不時發出一兩下笑聲,看來很快活,只是這笑聲入耳,卻令人一些笑的感覺也沒有。
殷天虎常勝伺候在劉瑾左右,皇甫兄弟則跟在後面,此外還有大群太監,那些太監都是一面笑容,劉瑾笑,他們又焉敢不笑。
殷天虎四人是例外,皇甫兄弟暗算陸丹失手,劉瑾雖然沒有怪責,心頭總有些不舒服,只等機會將功贖罪。
常勝根本就不懂得笑似的,殷天虎這時候的表情亦是一片肅穆。他的身材興常勝有很大距離,非常魁梧,古鋼色的肌膚粗壯而結實,一隻右手齊腕以下竟然是鐵打的。
有說他是被仇家斬斷了右手才裝上這隻鐵手,亦有說那隻右手是他自己斬斷,目的就是在裝上這隻鐵手,不管事實是怎樣,這隻鐵手兵器譜中名列十七,已經令江湖中人聞名色變。
整個萬花林就只有他們這些人,這原就是劉瑾私人的產業。
來到了林中的賞花亭,在太師椅上坐下,劉瑾才收起笑臉。“一會安樂侯到來,你們一切都要著我的暗示,別輕學妄動。”
“九千歲放心。”常勝接上口。“聽說這個安樂侯乃是崑崙派現任掌門人鍾大先生的入室弟子。”
“不錯──”劉瑾皮笑肉不笑的。“我要借今日這個機會試探一下他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
“他若是一個聰明人應該就明白九千歲的一番苦心,絕不會辜負九千歲對他的一番好意。”
“希望就是了。”劉瑾陰陰的一笑。
皇甫義一面阿諛之色,插口道:“以屬下看這等紈褲子弟有多少本領,九千歲何必放在心上。”
“你錯了。”到瑾一聲冷笑。”這個人表面似乎並無過人之處,但人緣甚好,再加上一身武功,除非肯歸附於我,否則我實在難以安心。”
皇甫義侍候劉瑾也有相當時日,還是第二次看見劉瑾這樣緊張,唯恐說多錯多,連忙退過一旁。
一個太監實時匆匆奔來。“安樂侯來了。”
劉瑾點點頭,揮手示意,那群太監便齊聲高呼:“九千歲有命,各人左右侍候,迎接安樂侯。”
他們隨即排成長長的兩列。
看見徐廷封在陳全引頷下到來,劉瑾一面笑容,迎出了亭子外。
“劉總管太客氣了。”徐廷卦這一點門面二夫,客氣說話倒是不在乎。
“良辰美景,更難得侯爺賣面,萬花林固然倍添光彩,我這個九千歲也應該心滿意足的了。”
“劉總管位極人臣,我實在想不出還欠缺什麼。”徐廷封話中有話。
劉瑾怎會聽不出,徐廷封仍然“總管”稱呼已令他很不快,但他仍然保持一面的笑容,目光一百。“憶蘭呢?陳全他沒有……”
“她不就是在那邊。”徐廷封回身指去。
憶蘭與那群小孩子正從那沒花徑穿出,笑嚷著向這邊走過來,劉瑾看在眼內,不由一怔,目光隨即巧到陳全面上,陳全無可奈何的垂下頭。
徐廷封彷佛並無發現,笑接道:“今日小女生日,附近王侯的孩子都來了,我看他們齊玩著高興,反正總管又這樣喜歡小孩子,索性都帶來讓他們見識一番。”
劉瑾乾笑。“這樣才熱鬧,才高興。”
徐廷封隨即向那群小孩子揮手。“還不過來向劉總管請安。”
憶蘭不用說,其它小孩子也很聽話,一齊上前來施禮問好,劉瑾只有強裝歡笑。“好活潑可愛的孩子,來人──”他隨即呀咐:“送他們到玩偶齋,玩的吃的,好好侍候。”
目送太監將那群小孩子送走,劉瑾才笑顧徐廷封。“我們喝喝酒,賞賞花。”
“恭敬不如從命。”徐廷封這又是客氣話,這種客氣話劉瑾當然是多多受落,在他的心目中,徐廷封不像是懂得說這種話的人。
賞花亭內已經準備好美酒佳餚,才坐下,便有一群美女自花徑轉出,上前來獻上歌舞。
徐廷封一些也不意外,他完全明白這只是一種排場,劉瑾志炫耀,而請他到來另有目的,鮮花美人不過是點綴。
歌舞罷他仍然禮貌的拍手叫好。
劉瑾與徐廷封喝過一杯隨即向殷天虎常勝等招手。“你們也喝一杯。”
“多謝九千歲,我們都是九千歲的下屬,能夠在這侍候九千歲已經是莫大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