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當被令妃、福家打壓時,待遇就跟宗室女差不多,誰讓當時的令妃除了重大朝政干涉不了,已經握有比真正皇后更大的許可權,、宗室女、命婦、皇家格格、公主等的薪俸、賞賜都在她的管轄之內,甚至當她在每月規定的覲見之外想見皇阿瑪一面都需要她點頭才見的著。
就在一身朝服的紫薇拜見過宗親,回慈寧宮側殿休息,聽晴兒講宮裡的起居時辰,太后的喜好之後,延僖宮中經過了絕望,以及死亡恐懼的新月格格神智終於暫時冷靜了一點,在她阿瑪、額娘死後,她曾經以為死亡一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再沒有一個疼愛你的人存在。
所以當她失去和努達海在一起的希望、身體被玷汙、被令妃命人喂下傷害腦子的藥物之後,第一反應是將藥吐出來,藥物這樣的事情在荊州時她就聽額娘教導過,她的額娘在嫁給阿瑪之後,打理王府諸事,最先生下兄長、和她。
阿瑪妾室不少,但她到了六七歲都沒有同父異母的弟妹,直到後來阿瑪的側福晉進門,才有了克善弟弟的存在,因為老來得子,阿瑪對克善這個庶子也有不少疼愛,額娘對克善卻是表面親熱,暗中打壓,而她這個當姐姐的是嫡女,卻如同一隻關在籠子裡的鳥,沒有與阿瑪、額娘那麼多親近的機會。
平常與克善也少有接觸,原本對王府表面之外的事情都很不瞭解,哥哥對阿瑪、額娘很恭敬,行為處處不失體統跟規矩,讓阿瑪很疼他,年紀輕輕就送入了荊州軍營,而她從有記憶起,就有奶孃照顧著,親額娘反而見的很少,再說她的額娘也處處以教養哥哥為重,對她也不重視。
雖然衣食繁華,她卻總覺得額娘不重視她,對她太冷淡,而阿瑪也總忽視她比較多,那時她總問奶孃不都說滿人的姑娘是金貴的嗎?為何她家不是這樣,開始奶孃不告訴她,直到後來問急了才偷偷跟她講,一般滿人家確實是這樣,那是因為朝廷的選秀制度,未婚的姑奶奶們才會那麼金貴,因為沒準哪個就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本來非宗室女的官爵親貴都要參選。
她不姓愛新覺羅,卻是一個異姓王府的格格,身份尊貴,卻也有身份尊貴的苦處,以她的身份,若去參選肯定會留了牌子,或是指婚給阿哥、世子一類,身份比一般秀女要高很多,婚嫁物件也不會簡單了,但阿瑪是個謹小慎微的人,自康熙朝剿滅三藩之後,餘下的異姓親王哪一個不是小心翼翼的?
每任世子繼承王位都會被減了等級,卻不敢有絲毫反對,亦不敢結交朝廷官員,有的做混吃混喝,做醉生夢死的表現,有的直接留下家眷在京城,自己卻去駐守邊關,也有的像阿瑪這樣請旨到荊州這等貧瘠之地安家落戶,府中一應僕役都按規制而行,惟恐出點任何差錯被朝廷藉機問罪。
端王府三代以來,都是先求下了免選旨意,無論是世子選福晉、還是格格選額駙,都是選小門小戶的出色人等,以防被朝廷認為有聯姻奪權之嫌,求的就是能讓端王府一直可以傳承下去,而身為格格的她即不會有聯姻曾權的用處,也不敢送入宮中爭奪皇寵,等成年後還要賠上一副厚重的嫁妝嫁入小門小戶之中,端王府三代以來都是如此,又怎麼金貴的起來。
年幼的她被奶孃那麼一說,在觀察了一陣,果然如此,她根本就是個阿瑪、額娘不希望存在的格格,從那以後她處處小心,養成了現在這副氣度性格,到了十三歲那年她阿瑪果然給她求了免選旨意,而她額娘也開始真正教導她為□子後的生存法則,講解其中許多事情,並且給她講解可能被選上做額駙的家世、模樣。
她總覺得這樣的人生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更希望能夠有話本、戲劇故事中那種波瀾起伏,激情壯烈的人生經歷,所以對額娘提出的那些人選總是推來推去,一直到她說的話根本就不被她額娘聽取,她額娘不顧她的抗拒就做了安排。
這讓她一直以為自己不重要,卻沒有想到當災難來臨時,她的阿瑪、額娘卻把生存的希望留給了她跟克善,還把他們身邊最忠誠的雲娃、莽古泰派來保護她們,阿瑪、額娘、哥哥、還有克善的母親、那些妾室們卻都被留下,以死殉守荊州,那是她第一次體會到父母對她的重視與疼愛。
逃亡的一路上,她儘管不解、甚至怨恨克善奪走了格格生存的機會,卻也盡著姐姐的職責,因為克善已經是阿瑪唯一的骨血了,那樣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直到她被努達海所救,抱到她的馬背上,她才體會到少女萌動,心甜蜜跳動的滋味。
在努達海的馬背上,她同努達海一起行軍三個月,才回到京城,三個月中,那種被他體貼、照顧,處處關懷,關注的眼神使她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