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給攔住了,還是我自己親自過來一趟的好,妹子,你說這事咋辦?”
林蘭悻悻道:“身後的哀榮不過是做給活人看的,他這是想討好咱們,也是為了讓他自己心安。”
林風顯得為難:“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他沒給馮氏請誥命,只給咱娘請了誥命……妹子,我是覺得,咱們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
林蘭斜斜的瞅著他:“你動搖了?是不是姚金花整天在你耳旁嘮叨?”
林風忙擺手:“那個真沒有,姚金花現在隻字不敢提將軍府的事,我只是覺得,他這樣做也算是誠心誠意。”
林蘭默然,其實吧,老東西在明允危難時刻為她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還是讓她有那麼一點點感激的,她有想過,什麼老死不相往來的話就不說了,以後若是見了面客氣些就罷了,但是讓她認下這個爹,喊他爹,那就實在太為難她了,過不了心裡的這道坎啊!
“而且,據我所知,他已經在老家申明,與大姑斷絕姐弟關係,他還說,請封的聖旨下來後,要親自去一趟豐安縣,把孃的骨骸移到京城,妹子,你說他都做到這份上,咱們再堅持,只怕外頭只會說咱們不是了。”林風觀察妹子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道。
看來大哥的心已經倒向了老東西,林蘭幾不可聞的嘆了一息,說:“哥,你若是怕外頭說閒話,你若想認,你自去認便是,不過,我希望孃的牌位請過來後,由你接到自己府裡,這樣,過時過節的,我還能去你府上祭拜。”
“妹子,孃的牌位,我自然是要請回家的,只是,你說我自去相認是什麼意思?我說過,這件事,咱們兄妹兩得一條心,你不認,我也不認。”林風立馬錶態,態度還很堅決。
但林蘭清楚,林風的心意已不堅決,這樣說,不過是怕她生氣罷了。
“哥,我知道你的難處,你在朝為官,要顧慮的事也多,不像我,一介女流,不怕人家說三道四,我是說真的,你想認便去認,不必管我。”林蘭認真說道。
林蘭越這麼說,林風越是不安,當初他可是信誓旦旦說要和妹子一條戰線的,如今他自去相認,讓他覺得自己像個背叛者。
“妹子,這事,你再想想,不過明日若是皇上傳旨,你去是不去?”
林蘭挑眉一笑:“給我孃的賜封,我如何能不去,自然是要去的。”這份身後哀榮,不管娘是否在乎,那也是娘應得的,她在乎。
林風鬆了口氣:“這便好,那明日我來約你,咱們一同進宮。”
寅正,李明允准時回家,換了身青色便服,捧了一杯熱茶,看似悠閒愜意,可神色有些恍惚,看著林蘭幾度欲言又止。
林蘭都瞧在眼裡,只做不知,不用想也知道明允想跟她說什麼,不過是在琢磨著如何開口罷了。而她,當真不想再提此事。
“明允,你看著小肚兜好看嗎?”林蘭顯擺著丁若妍幫她做的禮物。
李明允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好看。”
“還有這小布衫,用得是最輕軟的絲綢,夏日裡穿上,清涼柔滑不最合適不過了……”林蘭自言自語的說。
李明允終究是沒耐住,遲疑著開口:“林將軍給岳母請了四品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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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章 歡愉
隨著明允落音,屋子裡有一瞬的寂靜,林蘭把攤開的小衣一件件疊回去,疊的十分認真,仔細抹平每一個褶皺,就像似要抹平心底那些煩愁。
明允也不語,只靜靜的看著她,疊完一件又一件。他知道她心裡有多糾結,但情況已經不允許她再拖延猶豫。
“我已經知道了。”林蘭低著頭淡淡的說,手中已無活可做,於是這個問題避無可避。
明允起身挨著她坐下,執著她的手,指腹在她手心輕輕摩挲著,溫和道:“只當走個過場,大不了以後少來往。真若不行,你就稱病,明日我替你去。”
林蘭倚進他懷裡,靠著他堅實的胸膛,聽著那沉穩的心跳,心驀然踏實下來,她相信,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會替她頂著。突然想起那日他說的話……這世間有幾對夫妻是如你我這般恩愛。是啊!她是多麼幸運,莽莽撞撞的敲開茅屋,就撞到了對的人,那麼,就釋然了吧!大不了以後少來往啊!
她笑了笑:“還是我自己去吧!那可是給我孃的敕封呢!”
翌日清晨,宮裡果然有旨宣她進宮,林蘭出府就看到大哥在等她,面上洋溢著笑容,可見大哥心裡有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