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的生活過得並沒有很節儉,因為不知為何,爸媽在那一次離開家之前就將錢整理在了一起,外加一張記憶體有錢額令人咋舌的銀行卡和寫有密碼的紙條(我以前雖然知道我的家境挺好的,但也不知道爸媽那麼有錢)。所以即使奶奶爺爺硬是要求讓親戚湊生活費給我讓我先不要動用這堆錢,我也算是一個小富人。
只是爸媽的行為讓我猜不透想不透。
算了,不想這些了,煩死了。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一邊喝著冰水,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和物,男人染色的頭髮,女人太短的裙子和小孩聚在手裡的棉花糖。腳邊,雪白的石頭嵌成小路,沒入某一處的草叢,好像破碎的盤子,碎片一塊一塊灑在地上;我就看著白石子,一顆顆數起來,不知數了幾遍還是沒有點出數目。
之後,我又在長椅上開始寫作業,中間有起身去買過吃的,一直到傍晚。太陽落山時,我回過一趟家,但那非生物還在我的家裡賴著,而且還睡著了!
豈有此理,它居然佔著我的屋子當自個兒的窩了!在厚臉皮地待著,看我不把你、把你……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嗚嗚嗚嗚,我就這樣又被驅逐回公園了。
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放回到家裡了,僅僅拿出了一個枕頭。我就靠在長椅上,看著不遠處的霓紅燈亮起,抱著枕頭準備熬夜。
我突然想起,我不是第一次到了晚上時還呆在公園裡,而且至少是第**次了。前幾次家裡來了東西時,我也是來這裡避難的。還有一次,因為自己沒有看樓下的公告,在晚上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家裡突然一片黑暗。我一直以為自己在面對那種情況時,一定會尖叫大哭,但實際上我沒有,我只是竭力壓制著內心想發瘋的衝動,摸黑拿到了鑰匙,然後一步步移向家門。
嗯嗯嗯,我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呵呵。
我想知道,上輩子我是做了多大的孽啊,這輩子才能混到這樣的地步啊!
蹲在長椅上,下巴抵著柔軟的枕頭,露出半張臉,我靜靜地看著。月光飄落在公園小亭前的河面上,但水波揉碎了皎白。公園中的草叢在夜色中褪了一大半的青綠,灰色在涼風中一抖一斜,晃動著,不曾真正睡去。天色越來越黑,沉下來,沉下來,不知過了多久,又開始發紅,但這並不預示著天快亮了,因為這才慢慢進入深夜。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終於也是看不見一個了。霓虹燈也暗了下來,最後只剩下幾桿路燈立在路邊,投下一小片的淡橘色。還好,在公園旁邊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小超市。望著那稍亮的白光,我算是能安慰自己微微放下心來。
不只是幾點幾分了,我瞄見一邊,一個白衣女子,悠悠的飄著,白色裙子在風中一晃又一晃。我立即將目光移至別處,作勢看風景中——也不知道她信不信,因為以常人來看(好吧,她是鬼),大半夜會在公園看風景的,不是失戀就是神經病!
我用餘光關注著女鬼。天啊!那位姑娘好像停下來不動了,是在看我嗎?
此刻,我的情況可謂是:心如小鹿撞——七上八下啊!
明月裝飾了我的視線,我將裝進別人的嘴!
小姐,您好像有些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五樓的窗邊邂逅過啊?不用這麼有緣吧?
啊啊啊啊啊!不要一直盯著我啊,我不害羞也害怕啊!
什麼緣分啊,明明是孽緣啊!!!
在女鬼的注視下,我沒撐過二十秒,就起身裝作回家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公園,面上很是悠閒自在。
很慶幸,她沒跟上來,但——
喵了個咪的,離開了公園,家裡又有妖怪,你這是讓我上哪兒去啊!?看看手錶,現在是十二點多啊!!!
天黑黑,地黑黑,正是人間陰氣最重時,一個女孩在微弱的路光下,在街上慢慢的面無表情地走著,手裡還抱著一隻枕頭。
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啊,如果這時候出現一個路人甲看我嚇不死他!
淡定,淡定,這場景之前不也遇到過兩次嗎,不都挺過去了嗎?
要不要去吳心瑤(比較親近的一個朋友)家避難?
……理由怎麼說?我睡覺睡著睡著突然驚醒然後甚是思念你,就跑去隔了幾條街的你家和你聊天加蹭床位?
哇,我真是個神——經病啊!
這樣子我不因為“胡言亂語出現幻覺”被抓進瑞安第五人民醫院,也要因為“半夜發神經”被送進入!
該死,我家這兒半夜都很安靜不像鬧區,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