屜。
"你,你這是做甚?"村長吹鬍子瞪眼。"娃娃聞了;對肺不好。幫您放著;談完事兒再給您。""哪兒的歪門邪道,罷了罷了,你個村野的哥兒什麼都不懂,別人說什麼都信!曉南,我今個兒來,就是和你談談大郎。"
"談這人幹嘛?村長你也知道內情,我和他互不相欠,帳清楚得很。"
村長捋了捋鬍子,"話是這麼說,可是現在不是說理的時候,現在得論情份了。曉南,村長我也知道,這今時不同往日,你和大郎是現在是一個河東一個河西。可是大郎現在落難了,要是你不拉一把,他也就不談往後了。"
村長後面的劉伯也上來幫著勸,"曉南,你現在日子不比著以前,手上有著十來畝地,還有著後面山地一成的利。聽著李家夫婆說,你還賣菜譜給天祥,這又要拿賺的錢去縣裡開什麼傢俱店。曉南,你現在日子過上去了,可還是要飲水思源,要是沒大郎當年把家裡的祖產都留給你,這日後的事兒又是誰說得清的。"
連後面的老柳頭也勸著季曉南照顧照顧李遇,"曉南,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是李遇的爹爹,一口飯一口粥地把你拉扯這麼大,這也算是情份。"
春嬌上前皮笑肉不笑地倒了幾杯茶給各位老爺爺送上,"各位叔伯,我春嬌雖是個外鄉的,可是這曉南的事兒,平日裡見過一些,也知道一些。曉南是個能吃苦的,他與我說過從小就是挑了家裡的重擔,下地幹活的,一個哥兒,下地,李遇還是個爺兒,在家倒像是個哥兒,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難道買來的小夫郎就不是人了,就該作苦作累了?"
春嬌見這幾個老傢伙都收了聲,再接再厲,"等他衣錦還鄉了,曉南倒是下堂了,曉南幫他在家盡著孝道,最後還披麻戴孝地送走了李遇的爹爹。下場還是個下堂夫,下堂也就算了,還是個棄夫,大著肚子的棄夫。要不是鄉里鄉親的幫忙說句公道話,曉南和肚子裡的娃娃不知道該怎麼辦。李家也不是富戶,留下的也就薄產,曉南靠著地租也就個溫飽。鄉里鄉親的也都清楚,這些哪能夠賺什麼錢。這賺錢的門路都是我和曉南兩個人想來找來的,也沒賺過什麼大錢,無非是想讓小娃娃日子將來過的好點罷了。"
曉南適時的一把鼻子一把淚,把裝著滿寶的籃子推給了村長,這兒子是乃害得李遇做的孽,乃要是把大孽送回來,乃就買大送小,兩孽一塊兒收了吧,"村長,我這日子才剛剛過好點,要再來個廢人要我好生地伺候著,說白了,我沒錢也沒精力,我要是養大的,小的就養不起。要不您挑一個收了吧。"
村長嘆了口氣,嫌棄的把滿寶這個籃筐推了過來,"是大郎把事兒做絕了。但曉南你要心裡明白,村長我這顆心能偏的都偏給你了,我也不過想讓你別把事兒做絕,好歹給他口飯,給他個地方住。他也不能一直住在人老李那兒。"
你說的倒真的把養人和養狗一樣了,狗建個窩天天喂口飯就行了,人呢,這人會有狗這樣忠心耿耿?"村長,您也清楚,這李遇現在離不開湯藥,我哪兒來這麼多閒錢供個藥罐子。我這兒睡覺統共就一間屋,這李遇要真住,那也就得住後面擺雜貨屋裡搭的羊圈了。"
"你怎麼把人往羊圈裡放,這也是好住人的?"村長又吹鬍子瞪眼了。
看吧看吧,我說養人沒養狗好養吧。"沒地兒了,要不乾脆您就像縣裡的基金會也鼓搗一個捐款,給李遇捐個房得了。"
"曉南,別老把難事兒往村裡推。"村長手癢地找不到菸袋。
曉南也沒響,把滿寶的籃筐又推給了村長,滿寶在裡面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鼻涕泡泡。
旁邊的劉伯看不下去,這佔著別人屋子,現在人回來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哪兒有這個道理!"曉南別怪劉伯說句不中聽的,你們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這以前怎麼住現在怎麼住不就得了,怎麼硬要把人往外趕!"
"以前我和阿爹睡一塊兒,他搭個床睡屋裡,是這麼睡法,但以前我和他是定親的,現在算是個什麼東西!不是我往外趕,是他進不去,他也別再想進去!"
劉伯氣地指著曉南的鼻子,"什麼進不去啊?曉南,別說你這兒娃娃剛過滿月,你就要改嫁!"
"對!我就要改嫁,我明天就相親,一天相八個!坐穿老底也就個羊圈,愛要不要!"曉南氣地拍了桌子,"我沒錢養廢物!"
這時候,門一下子開了,挨個站的各位叔伯紛紛讓開,原來是李家大郎。李遇喘著粗氣,扶著門站穩,"羊圈就羊圈,我住!"
艹,羊圈你也住,我怎麼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