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宏日感覺到姐姐手心的汗,他抖了一下和姐姐十指交叉的雙手說“開始了,記住要領。”
茱麗看著認真起來的弟弟,調整了一下呼吸,向靠過來的弟弟迎了上去,他們額頭上的天目|穴靠在了一起,迷離的雙眼對視了一下,然後微微合上。
茱麗按著弟弟教的要領調整著意識,她感覺到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聽不見了,海風撲面的感覺也沒有了……終於,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和張宏日貼面站立、十指緊扣的自己。她彷彿是在半空中俯視著自己,畫面逐漸清晰,她看到了自己被風吹動的裙子,看到了海浪擊打礁石的浪花……
她的意識突然快速向空中飄移,她看到了雷雪!她看到了雷雪一個人站在剛才弟弟待過的那塊礁石上,她好像在擦眼淚……。這時脫體的意識忽然快速回來,好像一股氣流沿著天目|穴被抽回到體內。
意識恢復了,茱麗睜開眼睛,定定神說:“那是真的嗎?”
張宏日點點頭,“是真的,那是我和雪兒經常練飛昇的地方,她在找我。”
茱麗拉過弟弟的手,她感覺不舒服,好像是一股醋意,她暗自笑笑,“那,我們過去吧。”
茱麗走得很慢,她拉著弟弟的手限制了著急的張宏日,她問道:“你常和雷雪一起練習飛昇嗎?”
“是的,常在那塊礁石上練習。”
“你說這個練習方法是雷雪發明的?”
“是的,是她小時候發明的。”
“對了,剛才你說她否認小時候和你練習的?”
“她不是否認和我練過,她否認的是我記憶碎片當中的島嶼環境。”
“你是說在你的記憶碎片中常出現島嶼?”
“是的,經常出現,很清晰的。可她說我們的生長環境從來就沒有經歷過島嶼。”
“難道雷雪是在隱瞞什麼?她看上去卻有些怪異。如果真是這樣對你的記憶恢復是非常不利的。在你的記憶碎片裡有沒有什麼具體的實物?比如……”茱麗的眼睛落在了張宏日項間的那根繩子上。她伸手提出拴在繩頭的一個奇怪項墜,“這是什麼?”
“是個項墜吧,說不上是什麼做的。在我的記憶碎片裡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送給我的。”
茱麗站住仔細看著。像金屬具有金屬的光澤,但很輕。看上去又不像是石質的。她躬下身撿起一塊碎玻璃說,“可不可以在這上面劃一下?”
張宏日點點頭。
項墜把玻璃劃出一道痕跡,項墜安然無恙。“這麼硬!真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你能不能摘下來,我找人鑑定一下?”
張宏日轉過身。茱麗去給他摘項墜,發現張宏日後腦處一小塊地方沒有頭髮,仔細一看,她驚呆了。頭髮是被剃掉的,細小的剃光處有著數不清的一片針眼,密密麻麻。她撫摸著說:“這是怎麼回事?誰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扎針?針眼還很粗,這裡都出現硬塊了,這是怎麼回事?”
“在學校做啟用儀時扎的。那裡有一個|穴位,在那裡設有一個電擊點。”
“電擊點要扎很深嗎?這裡是腦幹!是最脆弱最危險的地方!”茱麗用手摸著,緊皺著眉頭:“這是在注射什麼還是抽取什麼?”
“噢,他們經常抽血化驗,要針對化驗結果除錯你在水體經絡啟用儀裡的電壓分佈。”
“在這裡抽血?再往裡一點就是腦垂體了,難道他們是在抽取你的腦垂體分泌物內酚酞?”
“內嗎啡?”
“已經有類似的案例了,一個孤兒院的院長抽取孤兒們的內酚酞,注射到自己的體內做興奮劑。”
張宏日笑笑,“好恐怖,不可能吧?姐姐,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雪兒一個人在那該著急了。”張宏日拉著茱麗加快了腳步。
拐了一個彎遠遠看到雷雪一個人站在那裡。張宏日鬆開茱麗的手,向雷雪跑去,茱麗只好跟過去。張宏日到了雷雪身邊,發現雷雪在抽泣!張宏日感到一陣難過,拉過雷雪的手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雪兒,對不起雪兒……”
雷雪轉過身看是張宏日,放聲大哭起來:“你討厭!討厭!嗚……你去哪了?讓我在這等你這麼長時間,討厭!我以為你怎麼了呢?討厭!嗚……”張宏日手足無措,叫著雪兒雪兒,著急地快要哭出來了。茱麗站在他們身後,對張宏日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示意他抱一下雷雪。這一招果然湊效,張宏日抱著雷雪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雷雪在張宏日的懷裡哭泣漸漸變成了輕聲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