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火柴塞了回去,只是乾乾地抽了兩口空菸袋。列車上不許抽菸,丁一除了有點偷癖,其他方面簡直完美的可以做五好市民。
不過,關嘯知道,這隻 17萬美金的旱菸袋雖然不埋菸葉不點火,還真就能抽到很醇厚的旱菸。
這根菸袋是師傅在西北的一個老獄友送給師傅的,送菸袋的時候,昔日的右派反革命已經重新大權在握。為了報答師傅在監獄裡的救命之恩,知道師傅喜歡這一口,剛好有一批###時期沒主的老東西,裡面就有這根看上去很不起眼的旱菸袋,老獄友難得以權謀私一次送給了師傅。
當然,這事後來老獄友後悔了,三番五次想替國家要回去――只是,有人聽說東西進賊手還能要回去的麼?
丁一巴噠巴噠抽了幾口煙,或許是想起了前塵往事,有點倦意襲來,老爺子伴隨著火車微微地搖擺竟然進入了夢鄉。
關嘯睡不著,他現在滿腦子裡跑得都是不健康的封建迷信糟粕。剛才那兩個人,怎麼一舉一動,那麼象電視裡演的殭屍呢?那一蹦一跳的,兩個膝蓋不打彎。還有,這個臥鋪車廂裡其他人怎麼就沒有尖叫的呢?列車員難道都睡得那麼死?總不會……關嘯越想越害怕……總不會這一車廂都是死人、殭屍吧?
小男孩能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汗毛都立了起來,和衣服摩擦著簌簌直響。更麻煩的是,或許是緊張,或許是喝水喝得多了,總之不管什麼原因,關嘯下體竟然有了一陣陣尿意。
想起師傅剛才在牆上劃的符號,又想起剛才那兩個大個子的舉動,小男孩只能氣沉丹田,緊緊地夾住腿,希望能利用正宗武學內力把尿液化成一縷縷青煙――起碼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不過,鐵的事實證明,電視裡竟然都是在胡掰,更況且,關嘯什麼都學過就是沒有學到什麼正宗內力。
最終,足足憋了一個小時,關嘯終於無法再忍受這種從內向外的巨大壓力,牙一咬心一橫,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臥鋪板,搖搖晃晃向廁所奔去。
到了廁所,關嘯反手想把門關上,結果發現鋼製的鎖芯竟然被人擰脫了扣。不過,也顧不了許多了,連忙解開褲子,一手搭在廁所正面的牆壁上,唰唰唰唰……關嘯長這麼大才發現,原來撒尿竟然是天底下最痛快的事情。
聽著花花的聲音,關嘯痛快地恨不得歌以詠志:
ゆきどけ, せせらぎ, まるきばし
からまつの めが ふく きたぐにの
ああ,きたぐにの はる
此時、此情、此景,關嘯不得不佩服《北國之春》這首日本歌實在是寫的太好、太形象了:殘雪消融,溪流淙淙,“獨木橋”“自橫”,嫩芽初上落葉松……這個歌詞作者一定是個真男人。小男孩幸福地小聲地哼哼唧唧,廁所四周的牆壁具有完美的隔音性和籠音效果,再加上潺潺流水聲,竟也宛若帕瓦洛地極具穿透力的天籟之音。
痛快完了,關嘯剛收拾好,剛轉過身準備出門,結果……
門突然悄無聲息的自己開了,接著,另外兩根“獨木橋”呈一定角度,從門外進來,關嘯剛準備罵出來,結果猛得一抬頭,才發現這兩根獨木橋的主人竟然就是自己上鋪的兩個大高個!
這兩個人眼睛緊緊閉著,兩隻手微微向上抬起,同時從廁所門擠了進來,把關嘯逼在廁所裡,小男孩被嚇得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大,一手捂著嘴一手提著褲子,臉色比鏡子還白,緊緊貼在牆上,一動也不敢動。
兩個大高個根本沒有理睬關嘯,一左一右站好了,殘雪消融,溪流淙淙,獨木橋”“自橫”。
啊――關嘯這一次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
這兩個,絕對不是人!
他們的尿幾乎一點不差的都尿在了關嘯褲子上,而這尿水竟然是冰冷冰冷的!
那兩個黑臉大高個聽到叫聲,一左一右四隻大手在空中一撈,象掐小雞子一樣按在牆上。
廁所門馬上又開了,兩張極其醜陋的臉從門外探了進來,看到廁所裡竟然還有人,兩張醜臉大吃一驚,接著馬上露出了兇狠猙獰的目光――他們竟然是那兩個中鋪男人,兩個男人擠了進來,用力掰開一個大高個的手,接著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半尺長的月牙彎刃,冰冷雪亮的刃尖搭在關嘯的脖子上。
“小子,你怎麼沒有睡?”葫蘆臉的男人陰沉沉地問。
關嘯上下牙一個勁的打架,根本回答不出來。
不僅僅是這四個男人讓他害怕,脖子上那把月牙彎刃更讓他怕得要死――關嘯見過這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