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死腦筋,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你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難道我還會弄僵了不成,這麼長的時間了,說明你根本就沒好好地瞭解我。“
“話是如此說,可我那雨芬有時發起犟來,的確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希望你能諒解。“
“我知道了,我的小傻子。”首燕說話間輕輕地戳了一下雨倫的頭,雨倫趁機一拉,把首燕整個人拉到了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她,嘴唇就牢牢貼住了首燕的嘴,舌尖一直伸到了首燕的喉嚨口,首燕也報之以熱切的回吻,兩個舌頭象兩條多年纏生的何首烏一樣,幾乎分不開來。不知誰家早起的公雞已開始了長鳴。
雨芬受傷休養幾個月來,病情已有了極大的好展。特別是身體上的傷已基本痊癒。腳除了陰雨天還有些痠痛以外,平時走路已看不出有什麼殘疾了,頭也不再暈呼呼的了。估計再有那麼一兩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恢復健康了。在雨倫的婚禮上,雨芬表現的特別的快活,她象一個開心公主似的,一會兒跑到東,一會兒跑到西,幫幫這個,幫幫那個,手腳老是動個不停,她母親再三勸她,她停下一小會兒就又動起來了。一天下來,也忙得不亦樂乎的,直到夜裡十一點多鐘,當前來喝喜酒的親戚朋友全散去後,才在她母親的強迫下,有雨理陪著到自己家裡去漱洗睡覺。
自從那次事件後,雨理和雨芬的事算是公開化了,雙方大人也已經不再幹涉他倆的事了。儘管如此,由於鄉風民俗的影響,兩人在公開場合還是顯得有些拘束,兩個人走得很近的時候,還有些不太自然。但當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不再有什麼屏障了,因此,當雨理攙著雨芬來到了雨芬房間的時候,雨芬就迫不及待的緊緊挽住了雨理的手臂不肯放雨理出去了。她的兩眼死死的盯住了雨理的臉,頭微微地抬起來,眼裡閃出了請求的光亮。雨理也明知雨芬的意思,但畢竟是在雨芬房裡,他也不得不控制住自己,再說雨倫的新房就在後邊,中間只隔一垛板壁,有什麼聲音,在房間中的首燕是聽得十分清楚的。因此,雨理只在雨芬的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說了聲“你也累了,早些睡吧。”就爭脫雨芬的緊箍,匆匆返身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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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床上的雨理可睡不踏實了,幾月來的辛苦總算有了些結果,雨芬從一個幾乎是植物人的地步搶了回來,並且恢復的也不錯。連給雨芬診斷的醫生也不相信雨芬會恢復的這麼快,為什麼會這樣,雨理知道,他給她的鼓勵起了很大的作用,也許是“愛情的力量至高無上”的緣故吧。
可是,儘管雨芬的身體從外表上看已經明顯好展了,但是雨理明白,雨芬的心理恢復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回事,還需要走很長很長的路。有些時候,雨芬會有歇私底裡的現象發生。如果一切順著她的心意,那還好說,如果有什麼不順她的心意的話,那她一旦發作起來,就非常危險了。別的不說,就在前天,雨理與她講了關於“複習參加考試”的事,她就死命的不同意他去參加。理由是,雨理一去他就會甩掉她。無論雨理怎樣解釋,她也不相信。要不是雨理退讓一步的話,她恐怕要有什麼極端的舉動了。
第四十八節
面對這樣的局面,雨理比領導幾十人幹活還要累,他深刻認識到,他面前是一垛衝不破的鋼筋水泥牆,除了用炸藥炸它個粉身碎骨以外,別無良策。那是雨理無論如何也不心甘的,二十幾年的情誼,青梅竹馬的連結,近幾年的風雨,雨理說什麼也甩不下這段情。雨芬對自己的傾心相愛,他只要一閉眼,眼前就滿是雨芬那玲瓏剔透的嬌美身影。他實在是割捨不下這段可以說是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不了情。但是,眼前不斷變幻的政治風雲,又促使雨理不得不進行再選擇,國家的形勢正在轉一個大彎,“四人幫”的垮臺,“文革”的正式結束,雨理憑直覺推斷,中國將有一場較深刻的變革,這勢在必行了。而他這個在學校裡次次保持第一的“五好生”,連做夢也想進入高一層次的學校去多學一點東西,偏偏遇到雨芬不讓的難題,他展轉反側,左思又想,就是不見答案,幾乎是睜著眼一直到天明。
元旦過後不久,雨理參加了冬訓中央“包乾責任制”的檔案終於傳達下來了,幾十年的“人民公社”終於走向解體的道路。老大房生產隊又一次沸騰起來了。
雨理剛參加完傳達會議回家,家裡早已聚滿了人。
雨理一腳踏進門裡,阿二就兜頭一句,“亂七八糟的,誰吃了飯沒事幹,想出這個溲點子,好好地幹了幾十年的集體,說散就散了,那麼容易?雨理,你可要頂住,我們老大房還幹集體,不搞單幹。”